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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珠。

    在车上的时候,阿珠的电话响了,是唐睿,她的男朋友,应该是见阿珠迟迟没有回家,担心出什么事才打的电话。

    木鸢按了接听键,那边是唐睿很着急的声音:“你在哪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木鸢感觉有些抱歉,要不是阿珠想陪陪自己,跟自己一起回家,唐睿要是出现的话,多了一个男人,就算阿珠晕倒了,那些人也未必敢动手,不过幸好囚魂及时出现,没有出什么事。

    “是阿珠的男朋友是吗?”

    那边沉默了一下:“我是,阿珠呢,她怎么不自己接电话?”

    “我是木鸢,”樊阿珠很喜欢跟唐睿说自己工作上的事,所以木鸢这个名字,他早就听过:“是她的同事,下班的时候出了一些状况,她现在正睡着呢,没办法接电话,我正带阿珠去医院,我想联系你可是打不开她的手机。”

    木鸢一口气说完,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觉得还是告诉唐睿他的女朋友睡着,而不是昏迷比较好一些,免得他担心。

    木鸢说了医院的地址,告诉唐睿自己会在阿珠的身边照顾,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

    唐睿套上了一件衣服就出门了,天已经快亮了,路上开始有行人了,路上已经有了出租车,只是等车上班的的人远远比过往的空车要多。

    唐睿好不容易才拦下一辆出租车,还是跟三个人一起的,几个人都顺路,所以才勉强上了车。

    木鸢一个人看着两个人,特意跟急救的那个小护士交代:“那个独眼的,看到没,那是个混蛋,是个强奸犯,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可以不打麻药,让他多遭点罪。”

    小护士连连点头,治病救人是他们的职业,就算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还是要救得,但是让他多遭点罪,那就是举手之劳了。

    那男人已经睡过去了,估计是迷药起了作用,木鸢后悔,早知道不给他灌迷药了,应该让他清醒着,感受到身上的伤口有多痛。

    银针还插在男人的脸上和眼睛里,为此医生还表扬了木鸢:“幸好没有自己拔针,万一周围要是有什么血管,可能会对其造成二次伤害。”

    反正银针家里还有的是,不要了就不要了,已经沾上这男人的血,自己也懒得去洗,又去看了一眼阿珠,确认她真的没事,木鸢才打了报警的电话。

    唐睿真的很爱樊阿珠,来的时候买了很多的好吃的,还分给木鸢了一些,本来以为唐睿会迁怒到自己身上的,可是并没有,唐睿不仅没有怪木鸢,而且还十分感谢她,把阿珠送到了医院。

    出病房的时候,木鸢回头看了眼两个人,阿珠睡得很安静,唐睿刚进医院没多久,手还是凉着的,在嘴边哈气了好一会儿,才去碰阿珠的手,他双手把阿珠的手握在中间,放在自己的嘴巴上,吻了又吻。

    木鸢不想跟警察打交道,挂了电话之后,去医院的卫生间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沾上的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下巴和脖子上的疤,木鸢有些出神,这还是她吗。

    末了,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木鸢赶紧把自己的刘海和两边的头发扒拉下来,戴上了口罩,脸上的疤被遮的严严实实。

    外面的人走了进来,只有一个人,说一句停一会儿,应该是在打电话。

    “我不知道,毕竟男女有别,我没去他的房间,我听果果说他昨天凌晨才睡的,我就没去吵他,可是都一整天了,中间就吃过一顿饭,话都没有说几句,就又睡了。”

    又是短暂的停顿,应该是电话那边的人在说话,本来是要出去的,听了那女人电话的内容,木鸢装作自己才进来,捋了捋头发,选了一个门把手是绿色的格子进去,然后锁上了门。

    女人站在镜子的前面,注意力全都在电话那边的人说的话上。

    木鸢竖起耳朵听,这次说话的内容听得更清楚了。

    “昨天吃东西的时候,我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都没有说,我以为他还没有休息够,就想着多睡一会儿,可是一晚上了,我醒来的时候去看他,他还在睡着。”

    这次没有停顿,女人叹了口气接着说。

    “按照方流的性格,他还不得发了疯的似的满城找白筝吗。”师诗顿了顿:“可是他提都没有提,所以我有点担心他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今天一早就开车带他来医院了。”

    木鸢躲在卫生间的门口,仔细听外边人说的话,连大气都不敢出,听到“方流”两个字的时候,木鸢的鼻子酸酸的,手里攥着自己的衣角。

    让她彻底控制不住情绪的是“白筝”两个字,隔着木板和口罩,木鸢差点就应了出来,嘴已经半张着就要答应,还好忍住了,可是眼泪却再也没办法忍住了。

    怕哭出声音来,木鸢赶紧用双手紧紧地按住自己的嘴巴,把声音都憋了回去。

    这种痛来的撕心裂肺,木鸢的心疼的一抽一抽的,为了更好地消音,木鸢用自己的胳膊按在嘴巴上,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浸湿了她的衣袖。

    有多久没听见这两个名字了,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不知道是把自己的口鼻捂得太严实,还是太过悲伤,木鸢觉得自己有些头晕,胸闷喘不过气来,这才把嘴巴露了出来。

    这种感觉,小的时候白玉峰跟自己说过,这叫肝火太盛,今天终于体会到了。

    师诗听见了有人在哭,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四道门,她也不知道这极力抑制的哭声是哪道门后面传出来的,在医院,这种哭声太多了。

    师诗觉得卫生间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你等一下啊,我洗个手。”师诗把手机用肩膀和耳朵夹住,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就出去了。

    “我刚刚听见卫生间有个女人在哭,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临清那边听了赶紧安慰:“别怕别怕,有我在呢。”

    “我估计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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