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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凌乱的抹胸,坐下,抿了口温水:“对,你总是很疲惫。“

    我的心里,稍微平复了在看到顾南轩制止她的时候,尽管明知道,那对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生活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我看见女人突然捡起画轴饶有兴致的看着,低声一笑:“这画中人,似曾相识。“

    我的心倏然紧绷,我看见顾南轩笑的有点生硬:“为你而画。“

    “是么?“她跟我一样。用指肚摸了下:”似乎刚刚画好。“

    “没错,还没有装裱。“

    女人站起来,我看见她捧着画卷在月光下转了一个完美的旋转,然后靠在椅背,夹着烟的手便轻柔的抚上顾南轩的脸庞:“我很喜欢,但它还不够完美。“

    “我最喜欢的,便是曾今的你。睿智的无人能及,深情至纯粹,浪漫、体贴,性感,温柔。“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正如顾南轩随着她的描述已经莫名的没了表情:”只可惜,你不是曾今的你,我也不再是曾今的我,我们爱的惊天动地,满城风雨,没有什么比我们更适合,所有人只有艳羡并没有猜忌的缝隙。我崇拜你,你自信。我高傲,因为你曾今倾慕。天造地设,不过如此。“

    “说够了?“

    我无法理解,有什么打断的理由,但顾南轩就是这样做了。我看见女人月光下的侧脸怔了半秒,旋即,她的手离开他的脸庞,她倒着后退两步,那种笑,十分的诡异。

    “阿南,你恨我么?“

    顾南轩阴沉的笑着,烟雾徐徐从嘴角溢出:“我为什么要恨你,恨你太爱我?还是恨我没保护好你。“

    “歘“

    画卷被重重摔在地上,突兀到我心咯噔一跳。我看见那个女人,自进入以来,凝视着顾南轩,脸色首次的阴暗:“你为什么不恨我?“

    “为什么!?“

    顾南轩并未当即回应,直到烟燃烧到尽头,他沉静的站起,脱下浴袍,把精壮挺拔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然后开始穿戴正装。

    他要走吗,那我呢?

    我紧张的看着,看见那女人双手环抱于胸,脸色阴暗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在顾南轩系领带的时候,她突然冷冷的笑了声:“明天,我要去见顾升。“

    氛围在那时候,像被只黑色的手攥住,无形的压抑。我看见顾南轩沉寂几秒,走近了女人,他突然夹住了女人的下巴,那是种可怕,近乎让女人不得不翘起高跟鞋的跟用脚尖支撑。

    “郑君怡,你是嫌我,让你活的太长久?“

    我的心,砰砰乱跳起来。我所经历过的一切,好像都没有他们两人这短短十分钟内的复杂晦暗。我看见女人依旧在笑着,那让顾南轩眼眸更加阴冷,但当他看见她脚跟已经快要悬空,却突然将她松开,腮帮微鼓,沉默无声。

    “对。“女人揉了揉发红的下颚,似乎感觉不到疼,她总在笑,所以让人觉得她的笑并不是在笑:”如果死,是完全的意识抹杀,那么便不存在,或者新的重生。重新来过,活会比死更痛苦?“

    “顾南轩,这是你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原来你还有感情,也会愤怒?“

    她低低笑着,突然流露出很戏谑的表情:“顾南轩,你喜欢上穿女士的拖鞋了吗?“

    我心骤然在那瞬间要窒息了,我根本没敢看,我听到了,我知道她正踩着高跟鞋向这边靠近着。我怕极了,我下意识就往楼上挪动,但突然的,那可怕的脚步声就停了下来。

    “是为我准备的?“

    “你总是很在意这些细节,但我穿你的会更有安全感,因为有你的气息。怎么,我已经让你这样厌恶,对我也有了洁癖?“

    女人似乎感到很有趣的笑着,似乎正在解下高跟鞋与拖鞋替换;我的心骤然放松,真好像劫后余生般庆幸,那天车轱辘压下来时,我也没有这样清晰的窒息感。

    我还是准备躲到楼上,蹑手蹑脚的挪动,也就在那时候,整个身体所有的毛孔,都倒灌进了恐怖的寒意。

    “并不是。“

    “戈薇,你可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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