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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ge3.cc,奉孕成婚:豪门老公请放手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么的严重,确实没想到。

    程天画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醒睡睡,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不愿睁开双眼。她迫切地希望一切都只是场梦,她逃避着,所以久久不肯睁眼面对现实。

    逃避不是最终的办法,哪怕是一直闭着眼睛也无法再睡着的时候,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天黑了,已是晚上。

    她看到沈慕希就站在她的床前,如果是以往,她会因为他的守候而心生感动,可眼下,她的心已经被疼痛麻痹了,根本无心感受其它。

    “你醒了。”沈慕希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烧退了。”

    程天画幽幽地转个身,背对着他,目光呆滞地落在窗外的夜色里。

    沈慕希对着她的背影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

    同样的,程天画此时也根本无心思怪罪他。

    她的大脑还处在半空白状态,根本无法正视母亲已经离去的消息。

    她以为渐渐地走向好转的母亲,突然间离开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母亲的死,她有责任,是她没有好好照顾。闭上眼,泪水终于还是涌了出来。

    “先起来吃点东西?”沈慕希在她身后问。

    吃东西?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幽幽地从病床中坐起,盯着他问:“可不可以告诉我,上次在人民医院门口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沈慕希微微讶然,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问起那个女人。

    “是杨恬欣的母亲对吗?”程天画又问。

    她记得之前有一回在咖啡厅里,有人往霜姨的手机发信息,叫她杨夫人,当时她并没有在意。上回看到霜姨上了沈慕希的车子,她虽然感到疑惑,却依旧没有太在意,现在想来,自己的不在意真的是寓蠢至极!

    “是。”沈慕希点头。

    “啊——!”程天画失声尖叫着抓起枕头砸在他的身上,又从病床翻滚到地上,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推扫在地,一边砸一边发了疯般尖叫:“为什么!为什么——?”

    “小画,你别这样子!”沈慕希拉住她。

    砸烂了东西不要紧,他担心她会伤到自己。

    程天画倏地转身盯着他嚷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

    双膝一软,她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如果当时沈慕希肯告诉她那个女人是杨恬欣的母亲,而不是冷冷地转身离去,她不会依旧相信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干妈,是母亲的好姐妹,更不会让她迈入母亲的病房一步。

    原来从她出现的第一天起,就是有目的有计谋的!

    只是她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要那么狠心地逼死她的母亲,究竟是为什么?

    沈慕希将她从地上扶起,握住她的双肩注视着她:“她怎么了?”

    “就是她在我妈妈面前胡说八道,害死了她的啊!”

    “怎么会是她?”

    “是啊,怎么会是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如果她气恨我抢走了你,大可以冲着我来的,为什么要对我妈妈下手呢?她怎么可以这样……。”

    “不是只有家属才能进入病房的吗?”对于这件事情,沈慕希和她一样满心疑惑,他甚至从来都不知道程天画和杨夫人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她从老早之前就在骗我,骗我说她是我的干妈,是我妈妈的好姐妹,还从我手里骗去了家属卡,她是存心的……。”程天画后悔莫及,哭得肝肠寸断。

    她抬起泪脸,控诉地盯着他:“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可是你却不肯告诉我……。”

    沈慕希哑言。

    他不是故意不肯告诉她的,只是当时两人都在气头上,冷言冷语地互相伤害,互相打击。他当时以为她是在乱吃飞醋,所以才会冷冷地讽刺了她一句便转身离开的。

    “你不也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你还有个干妈的事么?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她就是你的干妈?”他问。

    为什么?他挫败地苦笑。

    因为她觉得没必要告诉他,因为他们从未真正坦然相对,敞开心悱过,因为他们从未把对方当成是生命里的另一半。

    这能怪谁呢?怪世事造化弄人吧!

    这次换程天画说不出话来了,现在的她心里只有后悔,无尽的后悔……。

    “好了,对不起,是我的错。”沈慕希将她抱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哭也没有用不是么?”

    “我以为我终于有家了,有妈妈了,可是,妈妈却被我害死了,是我害死了她……。”她嚎啕地哭着,泪水撒在他的怀里。

    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悔恨!

    “别这样,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是我自己太笨了,一直在被人欺骗利用,我应该花时间去调查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的……。”

    “这么说来,这事还是因我而起的,是我的错。”他歉疚地道歉:“对不起……。”

    杨夫人从楼上缓缓而下,走到沙发上坐下后,打量着脸色阴郁的沈慕希淡然一笑:“你难道不懂么?家里有丧事的人是不可以到别人家里去的。”

    “你不是一直不准我承认程天画是我的家人么?”沈慕希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冷冷地睥睨着眼前这位雍容华贵的杨夫人。

    他一知道都知道仇恨程天画,却不知道她原来一早就在偷偷接近她,伤害她。

    “怎么?你这是来指责我?”

    “你害死了小画的母亲,难道一点都不觉得惭愧么?”

    “小画?叫得多亲切。”杨夫人淡冷一笑,接过曾姐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谁能认定是我害死了她的母亲?只怕是程天画她自己都不能吧?”

    “如果不是你跑去说那些话,小画的母亲会激动、会吐血么?”

    “我只不过是告诉她一些实话罢了,谁知道她会那么急火攻心?”杨夫人不以为然。

    沈慕希蓦地从沙发上站起,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如果你觉得用这种方式就可以将我和恬欣拴死,那么你就太天真了。就算没有了程天画,世间还有那么多的女人,就算我自己愿意为恬欣一辈子守身,你觉得我家奶奶会愿意么?”

    “所以呢?你就以此为由天天和程天画粘在一起,带她去日本旅游,去天都包场看流星,甚至连自己的命都愿意给她了是么?你冒着生命危险帮她挡下砖头,将她从车祸中救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我家恬欣怎么办?你有想过么?”杨夫人也跟着从沙发上站起,气愤地控诉道。

    曾姐在一旁好声安抚着,劝她平静,反被她推到一侧。

    “即便如此,你也应该冲着我来,而不是对她的母亲下手,你知不知道她的母亲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她花了多少苦多少心血才将母亲从昏迷中救回来?”

    “我只知道我只有恬欣一个女儿,我只知道我的恬欣就快要被她最心爱的男人抛弃了!”

    “我说过我不会抛弃她的!”

    “你的话从程天画嫁入沈家后就不可信了!”

    两人越吵越大声,越吵越激动。

    沈慕希却在她的这句话出口后突然住了嘴,他睥睨着一脸愤怒的杨夫人,声调有所缓和但依旧阴冷:“我警告你,别再动程天画一根寒毛,还有,我跟恬欣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插手。”

    “我不插手?”杨夫人凄然一笑:“如果我不插手,估计你一早就把恬欣扔出去了。”

    “请别侮辱我对恬欣的感情,也别利用我对恬欣的感情,我对你的忍让不是没有极限的,你好自为之吧!”沈慕希扔下这句,转身快步往门口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宅子,杨夫人才软软地跌坐回沙发上凄楚地笑了。

    沈慕希,你永远也别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程天画跟世间那些女子是不一样的!

    程纷云的葬礼办得很简单,几乎没有任何仪式和程序。

    举目无亲的母女俩,想要复杂也复杂不起来。

    程天画将母亲的骨灰安葬在城外的一处墓地里,墓碑上甚至连张相片都没有。因为她心里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记忆,这五年来也从来没有机会给她拍照。

    这一天空气飘起了细雨,空气湿润冷冽。

    程天画跪在母亲的墓前,冷风吹拂着她颊边的发丝,眼眶红肿,却早已哭干了泪水。

    她的身后,沈慕希将黑色的大伞罩在她头顶,自己的身体却已经湿了一半。除了沈慕希,没有第二人亲戚朋友到场,四周除了风雨声外便是一片寂寥。

    这些天还是多亏了沈慕希的,是他日夜不负地陪在她的身侧,也是他一手帮她操办了程纷云的后事。

    程天画很感激他能够在百忙之中放下工作尽这场名义上的孝道,这一刻,程天画除了沈慕希,身边再没有第二个亲人了。

    但是她心里明白……如果少了那张结婚证明,沈慕希也不过是外人一个。

    “雨越下越大了,我们回去吧。”沈慕希将她从地上牵起。

    程天画像一只没有生命的木偶,任由着他将自己揽入臂弯,携着自己往墓场门口的方向走去。

    沈慕希将她送入车厢,开了暖气,又从保温瓶里倒了一杯热水放入她手中,程天画默默地接过水杯,掌心瞬间被一片暖意盈满。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说出两个字:“谢谢。”

    沈慕希摸了摸她头上的乱发,柔声说:“先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接下来的事情明天再慢慢处理。”

    “好。”她依旧木然得如机械一般。

    沈慕希迟疑片刻,问道:“你想回哪边?”

    回哪边?程天画终于有所反应了,母亲没了,家也没了,她和沈慕希之间的婚姻也再没有理由继续下去了,她还能去哪?

    她不语,沈慕希便兀自决定道:“那就先回泰安居住几天。”

    程天画和沈慕希走后,安静的墓园内走进来两条人影,同样的黑伞,黑衣,一南一北两个方向缓步往程纷云的墓地走来。

    在即将靠近程纷云墓前时,两人的脚步因彼此而停止,脸上浮起一抹讶然,显然都没有料到在事隔多日后,彼此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好久不见。”顾子灏清浅一笑,静静地注视着她。

    “好久不见。”施意回他浅淡疏远的一笑。

    其实自上次医院分开后,并没有多久。

    “我以为你回法国了,看来并没有。”顾子灏道。

    “没有。”

    “既然人在滨城,为什么直到今天才现身?”顾子灏不理解。

    “那么你呢?又为何今天才现身?”

    “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她最好的朋友,而我只是她最不想见到的、总是给她带去麻烦的人。”

    施意望着他自嘲的帅脸,苦涩一笑:“明明人就在滨城,却始终没有勇气站在小画面前,陪她走过最难熬的这几日,沈慕希说得对,我根本不配成为小画最好的朋友。”

    “你想太多了,小画从未恨过你。”

    “正是因为她从未恨过,所以才让我更难受。”她当然知道小画从未恨过她,从未想过要跟她争顾子灏,是她自己一直在偏执地仇视她,将对她的羡慕转为忌妒,最终幻化成仇恨。

    甚至在小画的母亲手术时都没有陪在左右,更没有在她母亲醒来的时候前去探望过,以至于错失了见面的机会。

    她羡慕程天画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顾子灏的心,因为那是她使尽了浑身招数都得不到的!

    “如果小画知道你来看母亲,她会很高兴的。”

    “她不会的,我想她一定是被我伤透了心了。”施意弯腰将怀中的白菊放在程纷云的墓碑前,连鞠了三个躬后注视着墓碑上的名字歉意道:“伯母,您一定也觉得我很自私很不可理喻吧?对不起,没能在您醒着的时候去看望你,以后我一定会常来看您的,您在天之灵,保佑小画从此一帆风顺,幸福安康。”

    她闭上眼,两颗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

    顾子灏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她其实并非想象中的那么不懂事理。

    程天画在泰安居封闭了整整三天,才从母亲离去的事实中稍稍缓过神来。

    这三天来沈慕希白天工作晚上回来陪她,因为不放心她,还把海珠从沈宅叫过来了。其间老太太有过来看望过她一回,说了些安抚的话。

    今天是母亲的头七,程天画在沈慕希的陪伴下去了墓园,回来的时候沈慕将将车子停在楼下,侧头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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