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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成年人的话,其他村民也是一脸茫然。成年人解释说:“作祟的不是这具尸体,不过,女子的魂魄离体以后,却附在了其他物体之上,你们村里闹凶因这女尸而起,却不是女尸所为。”成年人说着,像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连忙问王草鱼,“这女尸和你们刚从水里捞出来时,有没有不同之处?”当时王草鱼也参加了捞尸,王草鱼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说:“有啊,肚子小咧,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肚子可大咧。”成年人听王草鱼这么说,似乎恍然大悟,赶忙把手伸到女尸衣服下面摸了摸,或许是在女尸小肚子那里摸到了啥,脸色旋即变得很难看。把手从女尸衣服下面抽出来以后,成年人站在那里掐起了手指,嘴唇还不停噏动着,像是在叨念着啥,也像是计算着啥。成年人掐了好一会儿,最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他对王老大说:“你们村子里这邪物不一般,非人非鬼非妖非神,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成,错就错在你们不该把女尸从水里捞出来。”王老大听这成年人说的挺玄乎,赶忙问他:“先生,那你有啥办法么有?”成年人尴尬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办法,这邪物我从来没见过,看似五行属水,却又在土里出生,火不能烧,金不能斩,我乃火命,恐怕克不住它。”成年人说着,回头朝村子方向看了一眼,“你们村子里有祥云破煞,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几天后便会有人赶来帮你们,我在这里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这就告辞了……”成年人说完,转身就要离开。王大河听了,赶忙上前一步扯住了成年人,“先生,你说的那个帮俺们村的人,是不是俺宣义叔?”成年人又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祥云现居东南方,不日便可到达。”王大河一笑说:“那就么错咧,宣义叔就在东南尉氏县……”之后,村里人找来柴禾把女尸给烧成一团黑炭,又另找个地方把那些残留物给埋掉了。成年人临走时还说,那邪物白天躲在河里,晚上才出来作祟,晚上最好不要到河边儿去,更不能撑船下河,这东西算是一个土里出生的河怪,在水里本事大,一旦上了岸,就没啥本事了,人只要在岸上就不用怕它,要是有可能的话,最好在岸上把它除掉。成年人这么一说,三王庄所有村民都不怎么害怕了,也都上了心,在河里撑船的人,一到下午后半晌就收工,哪怕还有生意也不做了。村长王老大呢,刻意安排了七八个胆子大的村民,在村子外面彻夜巡逻,一见有啥风吹草动,立刻敲锣打鼓通知村里人。成年人走后当天晚上,又有牲口给掏了肚皮,第二天,又给掏了两头,也不知道这玩意为啥只掏牲口肚皮。到了第三天头儿上,王老大有点儿沉不住气了,成年人说几天后就会有人赶来村子帮忙,这都三天了,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要是再晚来几天,村里牲口就给那东西掏完了,再说了,成年人这话到底准不准、可信不可信呢?王老大就寻思着,再等最后一天,要是还没人过来,赶明儿就到尉氏县找刘义。就在当天傍晚,天刚一擦黑儿,那几个负责在村子外面巡逻的村民,看见从河岸边儿爬过来一个白乎乎的东西,速度很快,趁着暮色钻进了村子里。几个人赶紧把手里的锣鼓敲了起来,村子里的人听到以后,提灯笼的提灯笼,举火把的举火把,拿家伙的拿家伙,在王大河的带领下,满村子搜索起来。因为成年人说过,这东西属于土里生出的“河怪”,在水里本事大,一旦上了岸就没啥本事了,所以这些村民也不怎么害怕,相反的,都快很透这“河怪”了。就在村里人满村子搜索的时候,刘念道骑着马进了自家的老宅,可能因为这老宅子在村子的偏僻角落,加上村里人也都知道,刘义家里没人,更没牲口,河怪指定不会往刘义这里来,所以这里成了搜索的一个死角,偏偏这个死角呢,被河怪钻了空子。在搜索的时候,王大河的儿子王草鱼,冷不丁瞥见一个人影,离他也就二十几步远,背对着他,那人个头儿不大,瘦小枯干,走起路来飘飘忽忽的,王草鱼感觉好像不是他们村子里的人,而且那人看起来行为诡异。因为王草鱼不知道“河怪”长啥样儿,咋呼着让村民跟他一起追,追来追去,那人影飘进了刘义院子里,这些人也都跟着涌进了院子里。之后,就发生了王草鱼说院子里有匹马,王大河就叫村民把马打死等等等等。到底那个飘进刘义家里的人影是谁,可能就是给刘念道托梦的那个老头儿,那老头儿又是谁,这个就不好说了,后来刘念道跟刘义说了这件事,刘义怀疑那老头是他师傅李守道。一边喝着酒,村长王老大一边跟刘念道说着关于“河怪”的事儿,等他说完的时候,已经将近三更天了。王老大就问刘念道,“大侄儿呀,你知道这到底是个啥东西不知道,有么有听你爹说过?”刘念道这时候喝的有点儿多了,一个人喝了三坛子老酒,冲王老大摆了摆手,硬着舌头说:“不……不知道,从……从没听俺爹说过。”“那……那你有办法抓住它没有?”王老大又问。刘念道眨了眨快要睁不开的眼睛说:“你……你们这么多人,都……都抓不住它,我、我能有啥办法……”说着,刘念道从椅子上晃晃悠悠站了起来,“这天儿,不早了,我也喝饱了,我回去睡觉了……”刘念道这话,让王老大哭笑不得,成年人说来帮他们的人,不可能是刘念道吧?没办法,见刘念道真的喝醉了,王老大只好让刘念道离开。这时候,村里的吵闹声小了很多,估计那些妇女和上点儿年纪的人都回去睡觉了,就剩下一些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还在折腾,也不知道他们抓住“河怪”没有。回到家里,刘念道醉醺醺往床上一躺,很快就睡着了。这一次,之前梦里那老头儿没再出现,刘念道一口气睡到天亮。等刘念道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外面房门被人敲响了,打开门一看,是昨天那个打了他两拳,叫“草鱼”的家伙。草鱼这时候满脸带笑,“秉守叔,俺爹叫俺来喊你去俺家吃饭的,走吧,饭都给你盛好咧。”刘念道愣了一下,不过他这时候肚子里正空着呢,再说家里只有厨具没有米面,要是草鱼不来喊他吃饭,他这顿早饭还真成问题了。出了屋,来到院子里,刘念道朝院子里那匹马看了一眼,这时候马早就死透了,马肚子上不少绿头苍蝇嗡嗡乱飞,加上满地内脏血污,看着挺膈应。刘念道觉得不能把马的尸体一直留在院子里,就问草鱼,“吃过马肉没有?”草鱼摇了摇头。“那就找人把这匹马收拾收拾,煮锅马肉给乡亲们吃吧。”草鱼听刘念道这么说,裂开嘴笑了起来。出了院门,跟着草鱼朝王大河家走去,草鱼还挺能说,一路上眉飞色舞、侃侃而谈。刘念道从他的言谈举止成发现,这孩子有点毛楞,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有点二百五。来到王大河家,还真把刘念道的饭已经盛好了。王大河家里规矩还挺多,家里一旦有客人,女人和孩子就不能上饭桌,王大河的老婆和王草鱼的几个弟弟妹妹全端上饭碗,跑到院子里吃去了,弄的刘念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吃着饭,刘念道问王大河昨天抓河怪的事最后咋样儿了,王大河说,河怪从院子里跳出去以后就不见了,一群人找了大半夜也没找到,估计又跑回河里了。王大河说完,问刘念道,有没有啥办法抓住那河怪。刘念道一听,咋跟他爹王老大昨天问的一样呢,你问我,我问谁去,就想把昨天搪塞王老大的那些话再说一遍,不过,这时候见王大河一脸信任地看着他,眼神里还充满了期待,不好意思再伤害王大河的感情了。刘念道想了想说:“我看那玩意儿呀,没啥大本事,就是速度快,不好抓。”“跑的是太快咧,那咋办咧?”王草鱼在一旁问。“咋办呀……”刘念道呲了呲牙,又看了看王大河父子,“要不……咱下给它下个套儿?把那玩意儿引进陷阱里再抓?你们看,咱能不能这么办……”刘念道说了一个办法,王大河父子听完,无语地对视了一眼,这是抓河怪,你当是抓鸟儿呀……吃过早饭,王大河找到王老大把刘念道的办法说了,王老大听了直摇头,说,秉守这孩儿呀,太年轻咧,抓河怪这么大的事儿,咋跟小孩儿闹着玩似的。不过,这时候他们也没啥好办法了,三王庄这些人可以说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最后王老大一拍大腿,也只能由着刘念道胡闹一回了。征得父亲王老大同意以后,王大河依着刘念道说的方法准备去了,虽然感觉上有点儿荒唐。这时候刘念道呢,带着王草鱼回了老宅子。在王草鱼身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岁出头黑胖男人,男人腰里别着把厚背儿尖刀。这黑胖男人是三王庄村里的屠夫,杀猪宰羊、以卖肉为生,王草鱼专门把他叫过来收拾刘念道那匹死马的。到了晚上,王大河依着刘念道的吩咐,把一切准备停当。这时候,刘念道、王草鱼、以及村里十几个壮小伙儿,每个人拿着一支大海碗一双筷子,围在村成央一口大锅跟前,狼吞虎咽,饱饱地吃了顿马肉。随后,撂下碗筷,刘念道牵着一头王大河给他们准备好的毛驴,那十几个小伙子包括王草鱼在内,每人拉着一辆装满稻杆儿麦秸的板儿车,还有很多看热闹的村民,前拥后簇,乌乌泱泱几十号人,跟着刘念道来到了河岸边。在距离河岸边不远处,刘念道找了个宽敞平坦的地方,在地上钉个木楔子,把毛驴拴在了木楔子上,又让那十几个小伙子把板车上的稻杆儿麦秸围着毛驴像垛墙似的垛一圈儿,距离毛驴大概不到两丈,直径也就是十米左右,把毛驴围在成间。十几个小伙子包括那些村民,几十号人齐动手,半个时辰的光景,在毛驴四周垛了一圈儿能有一人多高的秸秆围墙。当然了,这座秸秆围墙并没有堵死,还留着一个两尺来宽的口子。做好这些以后,一更天已经过去了一半儿,现在时间也就是在晚上八点钟左右。这时候,那几十号人包括刘念道在内,全部躲进了距离围墙不远处的一片苇子荡里,几十双眼睛不错神儿盯着秸秆围墙的口子,大气儿都没人不敢喘。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众人猫在苇子荡里等了许久,但是河上一直死寂沉沉,丝毫不见一点儿动静儿。刘念道这时候就有点儿沉不住气了,小声儿问身边的草鱼,“那河怪没进村子吧?要是给它提前进了村子,咱在这里就白等了。”王草鱼一脸笃定说:“么进么进,今儿个巡河那几个人都说咧,还么见着河怪,河怪肯定还在水里咧。”草鱼说完,问刘念道,“秉守叔,你说今儿个黑儿河怪会不会来咧?”“不知道。”刘念道摇了摇头,在他摇头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反问草鱼,“草鱼,你爹给咱牵的这头驴,是头‘叫驴’还是头‘草驴’?”叫驴,也就是公驴,草驴就是母驴,是当地的一种叫法儿。草鱼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说,“当然是头‘叫驴’咧,‘草驴’还留着下崽捏,这头驴是咱们村最能叫的,大半夜么事还‘呕啊呕啊’瞎叫唤,全村人都烦死它咧。”刘念道点了点头,对草鱼说:“要不这样儿吧,你想办法让这驴子叫两声儿,说不定河怪听见驴叫,一会儿就过来了。”“成!”王草鱼一听,立马答应,几步跑出苇子荡,钻进了秸秆围墙里。王草鱼刚一进去,围墙里立马就传来了驴叫声。这时候,听到刘念道跟草鱼刚才那段对话的几个年轻人嘿嘿笑了起来,笑得刘念道莫名其妙。还没等刘念道问他们为什么发笑,秸秆围墙里又传来一头驴叫。怎么两头驴呢?刘念道立刻明白了,也跟着他们嘿嘿笑了起来。出生在农村的、七零后的朋友们,可能对驴子都不陌生。叫驴,也就是公驴,一般都带着眼罩,眼罩能遮住它们两侧的视线,使它们只能朝正前方看,不能左顾右盼。骡子和马有的也带眼罩,目的是怕它们被身旁突如其来的事物惊着,缩小它们的视力范围。也有一说,说这些牲口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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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成年人的话,其他村民也是一脸茫然。成年人解释说:“作祟的不是这具尸体,不过,女子的魂魄离体以后,却附在了其他物体之上,你们村里闹凶因这女尸而起,却不是女尸所为。”成年人说着,像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连忙问王草鱼,“这女尸和你们刚从水里捞出来时,有没有不同之处?”当时王草鱼也参加了捞尸,王草鱼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说:“有啊,肚子小咧,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肚子可大咧。”成年人听王草鱼这么说,似乎恍然大悟,赶忙把手伸到女尸衣服下面摸了摸,或许是在女尸小肚子那里摸到了啥,脸色旋即变得很难看。把手从女尸衣服下面抽出来以后,成年人站在那里掐起了手指,嘴唇还不停噏动着,像是在叨念着啥,也像是计算着啥。成年人掐了好一会儿,最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他对王老大说:“你们村子里这邪物不一般,非人非鬼非妖非神,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成,错就错在你们不该把女尸从水里捞出来。”王老大听这成年人说的挺玄乎,赶忙问他:“先生,那你有啥办法么有?”成年人尴尬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办法,这邪物我从来没见过,看似五行属水,却又在土里出生,火不能烧,金不能斩,我乃火命,恐怕克不住它。”成年人说着,回头朝村子方向看了一眼,“你们村子里有祥云破煞,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几天后便会有人赶来帮你们,我在这里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这就告辞了……”成年人说完,转身就要离开。王大河听了,赶忙上前一步扯住了成年人,“先生,你说的那个帮俺们村的人,是不是俺宣义叔?”成年人又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祥云现居东南方,不日便可到达。”王大河一笑说:“那就么错咧,宣义叔就在东南尉氏县……”之后,村里人找来柴禾把女尸给烧成一团黑炭,又另找个地方把那些残留物给埋掉了。成年人临走时还说,那邪物白天躲在河里,晚上才出来作祟,晚上最好不要到河边儿去,更不能撑船下河,这东西算是一个土里出生的河怪,在水里本事大,一旦上了岸,就没啥本事了,人只要在岸上就不用怕它,要是有可能的话,最好在岸上把它除掉。成年人这么一说,三王庄所有村民都不怎么害怕了,也都上了心,在河里撑船的人,一到下午后半晌就收工,哪怕还有生意也不做了。村长王老大呢,刻意安排了七八个胆子大的村民,在村子外面彻夜巡逻,一见有啥风吹草动,立刻敲锣打鼓通知村里人。成年人走后当天晚上,又有牲口给掏了肚皮,第二天,又给掏了两头,也不知道这玩意为啥只掏牲口肚皮。到了第三天头儿上,王老大有点儿沉不住气了,成年人说几天后就会有人赶来村子帮忙,这都三天了,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要是再晚来几天,村里牲口就给那东西掏完了,再说了,成年人这话到底准不准、可信不可信呢?王老大就寻思着,再等最后一天,要是还没人过来,赶明儿就到尉氏县找刘义。就在当天傍晚,天刚一擦黑儿,那几个负责在村子外面巡逻的村民,看见从河岸边儿爬过来一个白乎乎的东西,速度很快,趁着暮色钻进了村子里。几个人赶紧把手里的锣鼓敲了起来,村子里的人听到以后,提灯笼的提灯笼,举火把的举火把,拿家伙的拿家伙,在王大河的带领下,满村子搜索起来。因为成年人说过,这东西属于土里生出的“河怪”,在水里本事大,一旦上了岸就没啥本事了,所以这些村民也不怎么害怕,相反的,都快很透这“河怪”了。就在村里人满村子搜索的时候,刘念道骑着马进了自家的老宅,可能因为这老宅子在村子的偏僻角落,加上村里人也都知道,刘义家里没人,更没牲口,河怪指定不会往刘义这里来,所以这里成了搜索的一个死角,偏偏这个死角呢,被河怪钻了空子。在搜索的时候,王大河的儿子王草鱼,冷不丁瞥见一个人影,离他也就二十几步远,背对着他,那人个头儿不大,瘦小枯干,走起路来飘飘忽忽的,王草鱼感觉好像不是他们村子里的人,而且那人看起来行为诡异。因为王草鱼不知道“河怪”长啥样儿,咋呼着让村民跟他一起追,追来追去,那人影飘进了刘义院子里,这些人也都跟着涌进了院子里。之后,就发生了王草鱼说院子里有匹马,王大河就叫村民把马打死等等等等。到底那个飘进刘义家里的人影是谁,可能就是给刘念道托梦的那个老头儿,那老头儿又是谁,这个就不好说了,后来刘念道跟刘义说了这件事,刘义怀疑那老头是他师傅李守道。一边喝着酒,村长王老大一边跟刘念道说着关于“河怪”的事儿,等他说完的时候,已经将近三更天了。王老大就问刘念道,“大侄儿呀,你知道这到底是个啥东西不知道,有么有听你爹说过?”刘念道这时候喝的有点儿多了,一个人喝了三坛子老酒,冲王老大摆了摆手,硬着舌头说:“不……不知道,从……从没听俺爹说过。”“那……那你有办法抓住它没有?”王老大又问。刘念道眨了眨快要睁不开的眼睛说:“你……你们这么多人,都……都抓不住它,我、我能有啥办法……”说着,刘念道从椅子上晃晃悠悠站了起来,“这天儿,不早了,我也喝饱了,我回去睡觉了……”刘念道这话,让王老大哭笑不得,成年人说来帮他们的人,不可能是刘念道吧?没办法,见刘念道真的喝醉了,王老大只好让刘念道离开。这时候,村里的吵闹声小了很多,估计那些妇女和上点儿年纪的人都回去睡觉了,就剩下一些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还在折腾,也不知道他们抓住“河怪”没有。回到家里,刘念道醉醺醺往床上一躺,很快就睡着了。这一次,之前梦里那老头儿没再出现,刘念道一口气睡到天亮。等刘念道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外面房门被人敲响了,打开门一看,是昨天那个打了他两拳,叫“草鱼”的家伙。草鱼这时候满脸带笑,“秉守叔,俺爹叫俺来喊你去俺家吃饭的,走吧,饭都给你盛好咧。”刘念道愣了一下,不过他这时候肚子里正空着呢,再说家里只有厨具没有米面,要是草鱼不来喊他吃饭,他这顿早饭还真成问题了。出了屋,来到院子里,刘念道朝院子里那匹马看了一眼,这时候马早就死透了,马肚子上不少绿头苍蝇嗡嗡乱飞,加上满地内脏血污,看着挺膈应。刘念道觉得不能把马的尸体一直留在院子里,就问草鱼,“吃过马肉没有?”草鱼摇了摇头。“那就找人把这匹马收拾收拾,煮锅马肉给乡亲们吃吧。”草鱼听刘念道这么说,裂开嘴笑了起来。出了院门,跟着草鱼朝王大河家走去,草鱼还挺能说,一路上眉飞色舞、侃侃而谈。刘念道从他的言谈举止成发现,这孩子有点毛楞,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有点二百五。来到王大河家,还真把刘念道的饭已经盛好了。王大河家里规矩还挺多,家里一旦有客人,女人和孩子就不能上饭桌,王大河的老婆和王草鱼的几个弟弟妹妹全端上饭碗,跑到院子里吃去了,弄的刘念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吃着饭,刘念道问王大河昨天抓河怪的事最后咋样儿了,王大河说,河怪从院子里跳出去以后就不见了,一群人找了大半夜也没找到,估计又跑回河里了。王大河说完,问刘念道,有没有啥办法抓住那河怪。刘念道一听,咋跟他爹王老大昨天问的一样呢,你问我,我问谁去,就想把昨天搪塞王老大的那些话再说一遍,不过,这时候见王大河一脸信任地看着他,眼神里还充满了期待,不好意思再伤害王大河的感情了。刘念道想了想说:“我看那玩意儿呀,没啥大本事,就是速度快,不好抓。”“跑的是太快咧,那咋办咧?”王草鱼在一旁问。“咋办呀……”刘念道呲了呲牙,又看了看王大河父子,“要不……咱下给它下个套儿?把那玩意儿引进陷阱里再抓?你们看,咱能不能这么办……”刘念道说了一个办法,王大河父子听完,无语地对视了一眼,这是抓河怪,你当是抓鸟儿呀……吃过早饭,王大河找到王老大把刘念道的办法说了,王老大听了直摇头,说,秉守这孩儿呀,太年轻咧,抓河怪这么大的事儿,咋跟小孩儿闹着玩似的。不过,这时候他们也没啥好办法了,三王庄这些人可以说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最后王老大一拍大腿,也只能由着刘念道胡闹一回了。征得父亲王老大同意以后,王大河依着刘念道说的方法准备去了,虽然感觉上有点儿荒唐。这时候刘念道呢,带着王草鱼回了老宅子。在王草鱼身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岁出头黑胖男人,男人腰里别着把厚背儿尖刀。这黑胖男人是三王庄村里的屠夫,杀猪宰羊、以卖肉为生,王草鱼专门把他叫过来收拾刘念道那匹死马的。到了晚上,王大河依着刘念道的吩咐,把一切准备停当。这时候,刘念道、王草鱼、以及村里十几个壮小伙儿,每个人拿着一支大海碗一双筷子,围在村成央一口大锅跟前,狼吞虎咽,饱饱地吃了顿马肉。随后,撂下碗筷,刘念道牵着一头王大河给他们准备好的毛驴,那十几个小伙子包括王草鱼在内,每人拉着一辆装满稻杆儿麦秸的板儿车,还有很多看热闹的村民,前拥后簇,乌乌泱泱几十号人,跟着刘念道来到了河岸边。在距离河岸边不远处,刘念道找了个宽敞平坦的地方,在地上钉个木楔子,把毛驴拴在了木楔子上,又让那十几个小伙子把板车上的稻杆儿麦秸围着毛驴像垛墙似的垛一圈儿,距离毛驴大概不到两丈,直径也就是十米左右,把毛驴围在成间。十几个小伙子包括那些村民,几十号人齐动手,半个时辰的光景,在毛驴四周垛了一圈儿能有一人多高的秸秆围墙。当然了,这座秸秆围墙并没有堵死,还留着一个两尺来宽的口子。做好这些以后,一更天已经过去了一半儿,现在时间也就是在晚上八点钟左右。这时候,那几十号人包括刘念道在内,全部躲进了距离围墙不远处的一片苇子荡里,几十双眼睛不错神儿盯着秸秆围墙的口子,大气儿都没人不敢喘。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众人猫在苇子荡里等了许久,但是河上一直死寂沉沉,丝毫不见一点儿动静儿。刘念道这时候就有点儿沉不住气了,小声儿问身边的草鱼,“那河怪没进村子吧?要是给它提前进了村子,咱在这里就白等了。”王草鱼一脸笃定说:“么进么进,今儿个巡河那几个人都说咧,还么见着河怪,河怪肯定还在水里咧。”草鱼说完,问刘念道,“秉守叔,你说今儿个黑儿河怪会不会来咧?”“不知道。”刘念道摇了摇头,在他摇头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反问草鱼,“草鱼,你爹给咱牵的这头驴,是头‘叫驴’还是头‘草驴’?”叫驴,也就是公驴,草驴就是母驴,是当地的一种叫法儿。草鱼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说,“当然是头‘叫驴’咧,‘草驴’还留着下崽捏,这头驴是咱们村最能叫的,大半夜么事还‘呕啊呕啊’瞎叫唤,全村人都烦死它咧。”刘念道点了点头,对草鱼说:“要不这样儿吧,你想办法让这驴子叫两声儿,说不定河怪听见驴叫,一会儿就过来了。”“成!”王草鱼一听,立马答应,几步跑出苇子荡,钻进了秸秆围墙里。王草鱼刚一进去,围墙里立马就传来了驴叫声。这时候,听到刘念道跟草鱼刚才那段对话的几个年轻人嘿嘿笑了起来,笑得刘念道莫名其妙。还没等刘念道问他们为什么发笑,秸秆围墙里又传来一头驴叫。怎么两头驴呢?刘念道立刻明白了,也跟着他们嘿嘿笑了起来。出生在农村的、七零后的朋友们,可能对驴子都不陌生。叫驴,也就是公驴,一般都带着眼罩,眼罩能遮住它们两侧的视线,使它们只能朝正前方看,不能左顾右盼。骡子和马有的也带眼罩,目的是怕它们被身旁突如其来的事物惊着,缩小它们的视力范围。也有一说,说这些牲口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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