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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意跪着吧!”孔流挥了挥手,似乎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叫元鹤随意坐别客气。语气轻松,一点也不像将死之人。

    元鹤点了点头,跪在了墓碑前,嗑了三个头。

    “你知道他死前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孔流看着元鹤给父亲行礼,不由出口问了一句。

    “不知。”元鹤抬起头,与孔流对视着,怜悯地看着孔流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中对其的愤恨片刻间转为了心疼,曾几何时他还带过自己去考会试,那时的他饿了二天就只为了自己考完时能吃上一顿好的。

    “他说,等阿鹤回来时,告诉他,自己从未怪过他。”孔流眼眶转红,似乎自己又回到了父亲死的那天。

    元鹤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睛里的泪水跟春雨一般连绵不绝,他觉得自己亏欠师父的太多了。

    “小鹤!”孔流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轻声说着话怕吵到墓里躺着的老人。“他那段时间过来,从未说过关于我的事。你说,我是不是因学问低而没被他放在心里?”

    元鹤松开咬破皮的嘴唇,斩钉截铁地应道:“不是的孔流大哥,你成熟稳重知书达理,师父只是觉得没有什么好教给你了,他觉得你已经继承了他的衣钵,是一个不需要他管教的人!”

    “哼哼!”孔流抖抖肩,随后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成熟稳重?那只是因为有你这么一个比我小的徒弟,难不成我还要和你抢着撒娇?知书达理?若我不知书达理早就被父亲赶出学堂了!就算我继承了他的衣钵,可他的目光可有一分落在我的身上?你才是他最心爱的儿子,你必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把你视为以后立术作传的圣人!”

    元鹤沉默不语,因为在早先年时,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想做继往开来的现世圣人。只可惜阴差阳错,让他遇见了武媚娘。

    “可你呢?我说你辜负了他,你服也不服?”孔流伸出左手指着元鹤的鼻子问道。

    “是我对不起师父!我辜负了他老人家对我的期望。”元鹤再次朝着墓碑磕头,每一嗑都很用力,磕破了皮。

    “哈哈哈哈!”孔流笑得越来越大声,眼角都笑出了泪。“小鹤你现在的样子和你一点都不像!你不应该这样,你该多逍遥一点,犹如天上的大鹏鸟,翱翔于九天之间。”

    “所以!”原先正在笑着的孔流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两只眼睛布满了狠毒二字。“为父亲报仇这件事,不该脏了你的手。”

    听到这,元鹤停止了磕头,斜眼看着孔流现在疯魔的样子。怒发冲冠,出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孔流嘴角出血。

    “你以为你这样做师父他会觉得舒服吗?那可是整整一个村子!都是人!”

    孔流摸了摸嘴角,然后把手伸出来看看,果然是被打出血了。盯着血愣住了,瞳孔都散开了,自言自语道:“可我舒服啊!”

    元鹤听到孔流轻声说的这句话,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孔流摇着头,看着那块写着“吾父孔珥之墓”的墓碑,问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他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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