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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岁的微光,瞬时划过天宇,空留下眼眸里一道光影回忆。

    曾以为身边的拥有是平淡无奇的事,可是当那些拥有倏地消失,才清楚明白能够有缘拥有是多么的幸运。原来尘世间所有的偶然重逢,都在时光摩擦中邂逅着,不是注定,而是匆匆,终究一切从手掌错过和逝别后,真切感受到竟如此的重要,流年里不觉早已把它悄然印记,只是再也回不去。

    这感觉就像怀念里,庭院的那棵曾伴我从懵懂到长大的楝树,虽然已经不复存在,但每每想起,总能慧心觉得亲切,不由留恋在老树怀抱里的欢乐时光,镜头不停地转换,写着老树的故事,也写着我成长的故事。

    村庄里是有着个家的,但这个家的记忆远远不及地里那个相守十多年的家,即便盖起了新房,村庄的家里所有都是崭新的。一切的一切都要从爸妈婚后分家说起,老树的时光章节就是从这里开写的。分家后的爸妈从村庄搬到了田地里重新安了家。有了房子才算的上是个家,小时候听爸爸讲,分家后正好赶上冬季,地里的房子是冬天他和妈妈一砖一瓦磊的,土培的墙也是赤裸着手一点一点糊的,包括上梁、浇顶等所有的工程。那时的冬天很冷,那时的生活很贫苦,虽没有太多的家具,但终归不能让人觉得院子空唠唠的,于是初春温暖的阳光照耀下,院子里就有了一棵摇动在风中闪着绿光的幼苗——小楝树

    时间的辗转,无声卷去荏苒。在妈妈怀上我,以及我知事前的那段时光,是成长中的小楝树帮我记着的,只是它始终没有清楚告诉我,而我也从未刻意去问起,因为有些故事还是模糊点的唯美,更让人缅怀。我的记忆是不完整的,走过了多年的路,淋了多年的雨,有些片段依稀变的模糊,那些影像也渐渐发黄了。

    记忆里的楝树已经是壮年了,粗壮的枝节,绿绿的叶,还有层层叠叠叶片下,看着就会让人眼馋的那一串串楝豆,只是很可惜,它们却不能吃,除了看着红眼,还是红眼。其实并不算很坏,毕竟这些小豆豆,成了成长里不可或缺的玩物。记得和弟弟的战争游戏里,把它当做投掷武器;弹弓里的子弹;竹竿棍下楝树叶和楝豆便成了武士剑下的亡魂了,刀光剑影轻轻一挥,残叶纷纷随风飘落。或许童趣、懵懂,就停留在这梦幻场景里的写意了吧!

    家在这楝树的襁褓下,实实在在受了不少恩惠。地里不比村庄,没有那么多的植被和树,尤其是在夏季,地里的温度总是高高的,正午时分向远方望去,空气中如火烧一样。还好得了这棵树的厚爱,繁茂的枝叶遮挡住了毒辣辣的阳光,夏季的屋子里总是阴凉的,堪比得上好个世外桃源。一如既往的喜欢有明朗月光或是星点漫天的夜晚,这样的夜晚温润着淡淡的美,淡淡的神秘。我和弟弟便成了不着家的小毛头,各自拿着手电筒,漫地里乱跑,总是在妈妈喊我俩喊的不耐烦,才乖乖回家。记忆中那些艰难的日子,爸爸妈妈总是很忙,尤其是在冬季。因为要到县城进货,早早做好饭盖在锅里,走的时候喊醒叮嘱我,而我和弟弟则偷偷在爸妈走后,疯乐中吃完饭,趁着点点星光,手拉着手去上学。难以淡忘的,还有那过往时光里,麦场上爸爸教我骑自行车;夏夜欢乐的捉萤火虫;骑在爸爸肩头………

    不过这一切的相约,不是在逝去的曾经,就是在那斑驳的流年。当老屋坍塌、楝树只剩下一圈圈年轮的树根、那岁月剪辑的老时光夹带了泛白的斑点逐渐发黄,新房埋藏了一切,我才发现在拥有着老屋、老树、老时光的时候,并未真正重视过,我不知道老屋的年龄,也不知道老树开花的时间,甚至连那些记忆中的老时光也存在的千疮百孔。我看到过楝树开花的,紫色的瓣花,绿叶间朵朵紧挨着夹杂着,像是穿了件花裙子,招摇而又不失风雅。但我却没有记下它什么时候绽放。因为拥有着,所以在心里如此的平常。

    第一次进入新房,油然有种不适的感觉,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坐在新房床上的我一直在想,到底少了些什么,以至后来跑到侧屋问爸爸原因,模模糊糊的我说了些模模糊糊的话,始终没有问清缘故。直到后来,猛然彻悟,新屋子虽大了些、石灰粉饰的墙和水泥打的地平,但没有了原来泥土的气息,没有了曾经成长中熟悉的味道。最有体会的是天空变了,树下看到的天空和直视的天空原来是不同的模样,我想这树是依靠,老屋的依靠。这种感觉,像是我对爸爸妈妈的依靠,成为了一种暗念里的习惯。我也在欣喜,老时光被粉饰埋藏在新房里,因为生活在改变,等待的将是未来新的美好时光。

    现在的我并不时常在地里的新房住,因为成长让我改变,我喜欢起在路上走的悠闲,喜欢在路上看风景赏蓝天,然后取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有时遇到悦心的景色,随手拍下来的习惯。我不愿再如从前,让时光轻擦过手掌,只愿风雨兼程,一路走来,一路花开。

    老屋、老树、老时光。即使随钟点的微风悄悄发黄,也吹不散记忆的芳香。

    2014年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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