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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观奥秘藏棋子
细品乾坤展弈园
看到吴老伯确实有些着急了，欧阳昆便走进饭店去找苏克。
苏克和国家科学院的古川还在会议室里讨论问题。见到欧阳昆，自然明白他的来意。
“等急了吧，欧阳先生。”苏克率先打了招呼。
“呵呵，我们在下面逛了好几圈了，大家希望知道后续的安排。如果没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事情，是不是我们可以返回了。”欧阳昆答道。
“我们还有些疑问，很可能还需要你们的帮助。”苏克说完看了一眼古川。
“对，是这样，我们上午大概说明了一下R3C是个分子晶格，但是当生成超导体时还存在一个高分子分层的微观结构上的概念，也就是分子之间在三维空间的排列方式。现在的纳米技术已经可以实现分子定位排列，而不同的排列方式会产生分子间不同的作用力，有可能增加超导性，也有可能导致绝缘。拿你们提供的围棋子来说，产生电磁波时不是靠单个棋子的作用，而是一大堆棋子按照特定的排列方式才会形成，是这样吧？”古川说了一大堆专业性的东西，因为苏克已经告知他欧阳昆是个物理学博士。
“哦，这确实是个问题，让我想一想。”欧阳昆没有马上回答，他想起了那个特殊的棋局，然后说道“解决这个问题其实是应该在实验室通过测试才能得到结论吧。”
“对，当然，只是……当我们知道这和棋子的排列方式有关，所以想到如果有懂围棋的人能够帮我们提供一些思路，这样可以尽可能快地实现产品研发成功。”
“就是说，需要我们去你们实验室一起……”
“大家能一起工作那是最好，棋子是你们的，发生反应时你们都亲眼目睹，还都是围棋高手，难得呀。只是，不是去实验室，为了加快研发速度，我们会派一批人直接去采矿现场，在腾冲现场就有国家科学院的实验设备，我们还会从燕都带些小型设备过去。”
“我们所有人都需要去吗？”欧阳昆觉得这个想法很有趣，只是没必要去很多人。
“这个你们自己决定吧，我们提供一切衣食住行。目前，有围棋世界冠军，有业余围棋高手，有棋迷，您爱人还是地理老师……”苏克回应。
“地理老师肯定欢迎，在现场也能发挥作用啊，你们这团队太强了。”古川笑嘻嘻地补充道。
“那……有些意外，我干脆把他们交上来一起讨论一下吧。”欧阳昆于是拿出手机点出丹丹、肖彬、和易腾三人的号码对着手机发出语音。这时的通讯网络已经进入到1T时代，接收人收到时可以听到语音和自动转换成的文字。微信在这个时代已经被淘汰了。
五分钟后，其余六个人都回到饭店的会议室里。苏克和古川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那些物理术语和概念大家只是耳熟，但基本都听不懂，只是一听说可以参与研发并去腾冲，肖彬和天天都非常积极。
“我愿意去。”
“我也愿意。”
“吃住国家都包了是吧。”
“你就是找机会不想上学。”丹丹略带责怪地跟天天说。
“其实，确实还有待研究，上次只是发现一个图形而已。”天天反驳道。
“对呀，这里面和围棋一定有很深的关系，我们正好学以致用呀。”肖彬在一旁帮腔。
“肖叔叔说得太对了。”天天得意地看着妈妈。
“吴老伯，您怎么考虑，采矿现场可能比较艰苦，还是回家休息一下吧。”欧阳昆理解吴老伯的想法，希望吴老伯顺着他的话做出今天就回家的决定。
“那好，我身体条件可能不太合适，先回家吧。”吴老伯还是看孙子心切。
“易腾呢”欧阳昆觉得易腾也很想和易云见一面。
“我想和你们一起，前几轮比赛的每天晚上，我都和易云在一起，当然也见到了妈妈，所以就先不和爷爷回去了。”
最后的结果是，除了吴老伯当天回家之外其余六人都还住在饭店里。苏克按照大家的身体尺寸紧急调配了多套服装包括内衣等日常用品。仅登山服就有两套。其它的私人物品由自己网购，次日早晨都可以送达。
天天、易腾和肖彬是最高兴的，这简直就是一次集体旅游。丹丹对耽误了学校的课程忧心忡忡，不过苏克安慰她说这相当于一次国家级科考行动，校方已表示大力支持。欧阳昆告知了燕司自己的新任务，世界大赛已经结束，正好可以休个假。徐玮宜还是想不明白围棋子在棋盘上的排列和分子间应力到底会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午饭后，包括苏克，三名安保人员，古川和助理迟三苗，一行十二人乘坐一辆中型商务车从红枫饭店出发直奔西郊机场，一辆小型飞机在那里等待着他们。
“最近这几年棋社越来越忙，咱俩都好几年没出去玩了吧？”肖彬在商务车上摸着三宜的手说。
“好像以前咱们常出去玩似的，从认识开始到现在一共才出去玩过几次呀。”徐玮宜嗲嗲地说。
看着窗外的景色，肖彬思绪一下回到了十多年前。
徐玮宜是以一个顾客的身份和肖彬认识的，她来自徽州的一个小城市。
由于父亲是个围棋教练的缘故，徐玮宜童年时期就取得了当地围棋儿童组比赛的第三名。上小学后，她在省里也常打进前六，于是在小学毕业后母亲带她来到燕都考围棋职业段位。用了三年时间，她在十五岁时成为了职业棋手。
应该说徐玮宜算是格天赋过人的孩子，相比同等天赋的孩子她也算是很幸运了，要知道每年全国职业棋手选拔名额只有二十个，和中国大学扩招相比，职业入段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比考清华北大要难多了。
然而，成为职业棋手之后的道路不太顺利，自十七岁时升到二段一直到十九岁，始终止步不前，她埋头在被子里哭过不知多少次，甚至羡慕过没能步入职业棋手殿堂而不得不回家补习中学功课，却很快考进一流大学的小伙伴。对职业棋手来收，不能快速升段意味着可得的职业比赛机会很有限，而没有好的成绩和积分则意味着职业前途的渺茫，到了一定年龄就会被排挤出一线棋手的队列，如果还想通过围棋来谋生的话，徐玮宜不得不把围棋培训作为职业选择了。
那个时代，对某些普通棋迷来说能找到职业棋手下棋已经不是很难的事了。一些赞助围棋比赛的企业老板，本身也是棋迷，他们常近水楼台，花钱请些职业棋手下指导棋。由于水平普遍不高，常出面的职业棋手都是些初段或二段的小棋手。这些老板还有个习惯，就是要棋手来自己家里，或者办公室里，有时还要棋手帮忙带来个国内著名棋手的签名。作家出书时可以把签名签在自己写的书上，体育明星签名常签在观众的衣服上，而围棋行当呢，可以签扇子上，围棋书刊上，便于展示。不过，对于一些有钱的商人，要求就五花八门了。
那是徐玮宜来燕都成为职业棋手的第四年，初冬前后，干燥和风沙褪去了燕都的金秋美景，一个做红木家具的企业老板花钱请徐玮宜下指导棋，还要通过徐玮宜捎一个古朴风格的围棋棋桌和一套棋罐，并请一个国内排名前三的棋手在上面签名，然后来自己家下指导棋时一起带过来。要知道一个棋桌厚度大概一尺，让一个女孩子亲自带过来有多辛苦，可经商的人都习惯了花钱就能请人办事的道理，事先就答应仅帮助购买，加签名和亲自带到家就多给徐玮宜一千元，徐玮宜哭笑不得。徐玮宜将通过中国棋院的渠道可以找到的一些古朴风格的棋桌给那个老板发了照片，可那个老板一个也看不上，说不够古色古香，想办法再去其它地方给找找。虽然心里不爽，但徐玮宜想到父母为了培养自己下棋，前前后后十几年投入了大部分家产，又考虑到在燕都的生存，也就无暇顾及过多，便尽力去满足这类附庸风雅，并非真爱围棋的商人。她在淘宝网上比较了一下，看到肖彬的店址就在燕都后，就特意到肖彬实体店里看了一下货，然后给那个老板又发了照片和价格，老板同意后，给肖彬付了款。约好时间，肖彬会开车拉着货来到中国棋院，由徐玮宜找高手签名后，再带上货去那个老板家。
两天后，肖彬来到中国棋院门口接徐玮宜。经过此前简单的相识，使肖彬觉得徐玮宜这样的女孩很不容易，在家乡是出类拔萃的儿童冠军，而来了燕都看到每年全国几百个像她这样出色的孩子为选拔赛痛苦挣扎，天赋的优势已经不存在了。特别是陪商人下棋之外，还要帮商人办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这些装逼的商人嘴上说喜欢围棋，其实徐玮宜也许让九个子都能把这类人杀得稀里哗啦的。社会现状既是如此，这让肖彬有些不平和愤怒。虽然不会下棋，但因为做生意常只身去国内很多落后的地方，能想象出从小城市拼出来的年轻人在燕都有多不容易。本来卖货收款的交易已经结束，肖彬是出于善意自愿去送徐玮宜去那个老板家的。如果他不去，可以想象徐玮宜一个人抱着那个棋桌，背包里装着两个棋罐，顶着北方的寒风在路边苦等出租车的场景。
看得出徐玮宜非常感激肖彬，顾不上过多推辞，还是上了肖彬的车来到了那个红木家具老板家，肖彬没有一起进去，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地方等着徐玮宜下完棋出来。
他们到达时三点钟，五点时见徐玮宜还没出来有些着急了，于是给她发了个短信。
几分钟后收到徐玮宜的回复“今天是这老板生日，他想让我晚上陪他跟朋友去喝酒，我不想去。”
肖彬马上回复：“就说你晚上还要回棋院有个重要活动，我马上敲门来接你。”
十分钟后，肖彬在门口等来了小步跑出门的徐玮宜。
“他哪有业余二段，连五级水平也没有，更没想学习提高，就是图个乐。”徐玮宜的神色显然很不愉快，望着车窗外的夜景。
“这类人碰上过不少吧？”
“嗯……”
看到徐玮宜为自尊而郁闷的样子，肖彬想到了古今的明星艺人给有钱有势的大人物唱堂会或是走穴的现象。
“围棋是一门技艺，你们进入国家队的职业棋手就更宝贵了，不应该一味满足这些庸俗商人的需求，当然我也知道竞技体育的残酷性，我也有围棋下得不错的朋友，知道职业棋手拿冠军越来越年轻化，巅峰时期很短，这一点和大部分体育项目是一样的，所以职业棋手到一定年龄也需要转型……只是我觉得出门下指导棋这个方式肯定不能算是个方向，还是应该搞专业一点的围棋培训。”
“各种围棋道场已经太多了，而且都离不开企业的赞助和融资。”
“我想搞一个，让棋迷能享受到围棋文化，不是为了竞技，也不是为了给孩子弄出个业余段位就完事的。”肖彬虽然没想到细节但显示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俩人逐渐熟了起来，肖彬比徐玮宜整整大了十五岁，他开始喜欢上这个徽州女孩了，换了过去，他那一套泡妞的手段早就施展出来了，只是这时候的肖彬有点知道珍惜了，知道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是多么重要，在这个浮华的大城市是多么不容易。
作为棋迷的欧阳昆，十分羡慕肖彬和徐玮宜的结合并能携手创业。同时也很感慨，想到自己的中学和大学同学，不乏高智商而且棋力在自己之上的人，可是如今呢，没有人还在下棋了，甚至都没人关注最近中国棋手拿了哪些冠军了。他们都在为事业忙碌吧，还有孩子，照顾多病的老人，或是投资理财，或是找机会买房，或是办理移民，再或是婚姻出现问题。可是没想到肖彬这个不会下围棋的，小学里的差生，竟然会把棋社办起来。整个发展经过，欧阳昆都还历历在目。
在天天出生那年，忙了三个多月的欧阳昆终于得闲找老同学看场电视转播了。那天是日曼世界杯足球赛的决赛。欧阳昆知道肖彬为了棋子的事情对围棋文化有些了解了，无意中说了一句等自己女儿长大一定会教他学围棋。肖彬好像一下子就想到了围棋用具和儿童培训的生意。欧阳昆当然也很有兴趣，还提到了燕司和中国围棋协会有些私人关系，便于了解些棋界的动向。俩人便说好要继续关注这事儿。
事后看，肖彬可能还真是在琢磨这个事，他把翻了倍的股票卖了，用股市里的大部分资金到华东一带联系了一些生产围棋用品的小厂商，试着定做了一批价格不贵又外表美观的木制围棋盘，棋罐，胶木树脂的围棋子，挂盘讲解用的磁性围棋等等。然后，他跑到一些围棋培训班去推销，竟然还做成了好几单。当年秋季，股市大跌，欧阳昆觉得肖彬踩对点了。
之后的几年，肖彬经营得还算顺利。欧阳昆因为照顾孩子很少出来聚了。
再一次和肖彬长谈是在四年后的又一届世界杯足球赛了。
俩人一开始在聊中国制造业对西方发达国家产生冲击，导致西方国家失业率和贸易赤字增加的话题。
肖彬认为相比于其它萎靡不振的社会主义国家，中国在各方面的实力都在与日俱增，作为全球霸主的米利加不可能不采取手段遏制。
感觉到空调吹出的凉风，欧阳昆想到了他毕业后一开始关注的臭氧层破坏问题。
“空调制冷剂，氟利昂，一九三几年米利加的杜邦公司研发出来的，发达国家用了五十年没人说什么，可咱中国老百姓空调才用了两三年，发达国家就开始嚷嚷说全球臭氧层因为大量使用氟利昂开始变薄了，南极都有洞了，还在联合国开大会讨论达成了一个什么“蒙特利尔协定”，要求尽快减少氟利昂的使用，把空调制冷剂都改用无氟的。”欧阳昆以前对这方面研究不少，他也深深感觉到西方发达国家的观点对中国中青年一代知识分子的影响甚至裹挟是巨大的。
“对呀，一提起制冷剂老百姓都知道里面是氟利昂呀。前几年护国寺白雪照相馆，清华浴池旁边就有做空调设备的门市部呀。”肖彬说道。
“事实真是那样吗，氟利昂对臭氧层破坏真的有那么大？只能说八十年代那会儿中国还很落后，先进的科学技术都掌握在欧米利加家包括尼邦手里，人家说什么咱们基本也就信什么。可是我毕业那几年也参加了一些研究，发现人类排放氟利昂的那点量其实也没那么恐怖，只是这几年不加思索就极力呼吁环境保护的人太多了，有几个人能把大气层里面的事情分析得门儿清的，欧米利加家不也是用计算机建个分析模型模拟出来的吗。也不是说就不该限制乱排放，只是多少有点疑问。”
“然后你发现什么了，捡点我听得懂的说。”肖彬希望欧阳昆能深入浅出。
“我发现最早研究出无氟制冷剂的也是米利加的杜邦，后来还有米利加的霍尼韦尔和南考利的大金，咱们现在市场上卖的空调，标签上的制冷剂代码已经没有R22了，常见的都是R410a。”
“别拽这么细，这不是说明中国也能生产了吗。”肖彬觉得有点啰嗦。
“这里有两方面的问题，一个是无氟制冷剂的专利被米利加控制，咱们中国生产越多，这几家企业专利费就收得越多，另一个就是咱们国家加入WTO了，贸易就得按照发达国家设定的规则，出口到发达国家的空调和冰箱如果制冷剂不马上更换成无氟的，海关就不放行，这样中国制造业对西方发达国家的冲击就可以被名正言顺地瓦解。”
看肖彬基本能明白，欧阳昆接着说：“特别是这个R410a，它还是有氟原子的，对臭氧层是没有破坏力了，可是又会导致气候变暖了，也就是说它只是个过度产品，还不是绝对环保的，当然杜邦还在研究更新型的完全没有氟原子的制冷剂，可是那样的话，咱中国就永远得跟在米利加屁股后面买更新的技术，交越来越多的专利费，特别是咱们的家电制造业产量每年是翻着倍在增长呀。”
“明白了，就是设个套等着中国往里钻，中国目前还没有自主知识产权，不钻还不行。这他妈应了那句话，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他们丫在实验室里搞发明，发明出来的东西要求咱们必须用，受苦受累生产，破坏环境都是咱们的事儿，他们那儿躺着赚钱，然后在继续研发更先进的东西，让咱们永远也追不上，是不是这么回事？”肖彬有点郁闷。
“是这么回事，你归纳得太好了，特别是发达国家还指责我们排放多。”欧阳昆深深点了点头。
“瞧你费这半天劲，不就是这么点事吗。”肖彬又乐了。
“是呀，其实很简单，这也没什么缺德的，如果中国科技能够领先，也可以这么做。”欧阳昆顿了顿“可是，这里最严重的不是领先者剥削落后者的问题，还涉及到了落后国家的发展权问题，也就是发达国家抢占先机之后，他们认为就应该永远压制着第三世界国家，不给对方翻身的机会。”
“怎么压制得了呢，中国可以自己研发呀，杨利伟不是都能登月了吗？”
“这又得说到温室气体导致全球变暖这事儿了，制造业哪有不耗能不排放的，而中国的制造业增速这么快，现在已经公认是温室气体排放量全球第一了，如果马上简单粗暴地节能减排，导致很多工厂订单少了，出口被限制了，那得多少人失业，社会混乱，年轻人买不起房，不敢生孩子，一系列的问题？”
“怎么又这么啰嗦，你是说中国要承诺减少排放，制造业就受打压是吗，中国不是也希望提高能效和减少环境污染吗？”
“是的，制造业不是说更新换代就能马上实现的，需要个过度过程，特别是这个过程要保证人的生存，也就是充分就业，老百姓家庭基本收入，就算是直接换了先进生产线，工人的知识和技能也需要逐步提高呀。”
“这个我懂，打个比方，现在有人给钱让我学英语，或是不用高考就能进个大学，但是得拿个本科学位出来，你说我能愿意吗。我肯定受不了那个罪，这事儿得等到我下一代实现了。”肖彬苦笑了一下。
“让中国现阶段就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实质上就是想限制中国发展，即使你有了先进技术也不让你制造业快速发展，当然如果愿意花高价钱买进口的可以，只是很可能部分原材料和粗加工的材料还是中国贴牌生产的，缺被发达国家轻松地把专利费和品牌的高附加值赚走了。”欧阳昆喝了一大口茶，觉得肖彬家的铁观音真不错，肯定是他南方进货时顺道买的。
“那温室气体是不是真的导致全球变暖呀，你可是干这行的呀。”肖彬给俩人杯子里满上茶。
“对这方面其实我没什么研究，倒是听到一些中国科学家在质疑，当然了，最初质疑的是米利加人自己，也许是为了不想承担减排责任，因为米利加最初退出《京都议定书》时的理由是中国和印竺这类新兴的发展中国家在享受援助的同时也必须和发达国家一样承担相应的减排责任，目前米利加只要还继续坚持这个主张就可以了。可是最近，当中国政府也作出要承担减排责任的姿态后，米利加可能明白过来了，到底中国总体排放有多少，到底中国的GDP又是多少，这是中国政府说了算的，这个数据怎么能查得清楚，太难了。如果谁都说不清，那不就成了数字游戏了吗！这时候，有些科学家就站出来了，他们认为整个地球包括大气层，从几百万年的演变规律看，可能由于宇宙中的引力作用，有其自己的变化周期，简单说就是会忽冷忽热，然后可以自我调节恢复，人类排放的温室气体到底对气候变暖有多大影响目前也是计算机模拟出来的，这不排除如此言论的科学家也是背后有政客在操控。譬如米利加的金融危机，接着又是欧债危机，引发全球经济都在萎缩，欧米利加家的失业率都在上升，制造业有复苏的需求，排放也自然要增加。”
“那就是说，存在一种可能，就是西方发达国家，特别是米利加，一开始就是存心想整咱们，结果中国不是那么好惹的，没有被一系列手段搞趴下，反而他们自己后院起火了，现在又不想玩这种游戏了？”
“军事打击，民族分裂，显然对中国无效，中国人又不信教，宗教问题在中国闹不大，经济压制如果还不管用，那就是金融战争，杀伤力大的传染病，或是现在还不能下定论的人造食品，嗨，谁知道呢。”欧阳昆也只能想到这些了。
“所以你觉得，现在整天宣传的全球变暖可能也是忽悠人的，背后是政治？”肖彬问。
“二氧化碳对地球的增温作用很可能是被夸大了，等到十几年后中国的制造业也完成了高端升级，新能源技术有了突破，二氧化碳排放自然就减少了。”
“行了行了，聊点别的吧，政治家就专门忽悠你这样的高学历的，为了崇高的理想奋斗半天却发现被人忽悠了，多冤呀，你瞧我就不会在这种高层次的问题上花时间，把生意做好了那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肖彬站起来，从围棋罐里拿起几个老云子揉捏起来。常见人玩手串，核桃，喜欢抓把围棋子玩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到。
“我现在是越来越理解你为什么喜欢围棋了，别看我不会下，可是下棋那种文化气息，心理感受还确实觉得挺好的，反正就是能让人心静下来。”肖彬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手里的棋子发出沙沙的互相研磨的声音。
“现在你应该是比我还更迷围棋了吧，其实我都很少摸棋子了，也能理解现在学棋的孩子和学过棋后来上了中学、大学又扔下围棋的那些大孩子的感受。”欧阳昆也站了起来，也拿起几个棋子。
“是吗，快说快说，别老是拯救全人类，地球危机什么的，没准我也能掺乎掺乎呢。我最近也在琢磨围棋培训的生意，光卖几套棋具算不上什么生意呀。”肖彬很想听下去。
“行呀，那咱就聊点接地气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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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吴老伯确实有些着急了，欧阳昆便走进饭店去找苏克。
苏克和国家科学院的古川还在会议室里讨论问题。见到欧阳昆，自然明白他的来意。
“等急了吧，欧阳先生。”苏克率先打了招呼。
“呵呵，我们在下面逛了好几圈了，大家希望知道后续的安排。如果没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事情，是不是我们可以返回了。”欧阳昆答道。
“我们还有些疑问，很可能还需要你们的帮助。”苏克说完看了一眼古川。
“对，是这样，我们上午大概说明了一下R3C是个分子晶格，但是当生成超导体时还存在一个高分子分层的微观结构上的概念，也就是分子之间在三维空间的排列方式。现在的纳米技术已经可以实现分子定位排列，而不同的排列方式会产生分子间不同的作用力，有可能增加超导性，也有可能导致绝缘。拿你们提供的围棋子来说，产生电磁波时不是靠单个棋子的作用，而是一大堆棋子按照特定的排列方式才会形成，是这样吧？”古川说了一大堆专业性的东西，因为苏克已经告知他欧阳昆是个物理学博士。
“哦，这确实是个问题，让我想一想。”欧阳昆没有马上回答，他想起了那个特殊的棋局，然后说道“解决这个问题其实是应该在实验室通过测试才能得到结论吧。”
“对，当然，只是……当我们知道这和棋子的排列方式有关，所以想到如果有懂围棋的人能够帮我们提供一些思路，这样可以尽可能快地实现产品研发成功。”
“就是说，需要我们去你们实验室一起……”
“大家能一起工作那是最好，棋子是你们的，发生反应时你们都亲眼目睹，还都是围棋高手，难得呀。只是，不是去实验室，为了加快研发速度，我们会派一批人直接去采矿现场，在腾冲现场就有国家科学院的实验设备，我们还会从燕都带些小型设备过去。”
“我们所有人都需要去吗？”欧阳昆觉得这个想法很有趣，只是没必要去很多人。
“这个你们自己决定吧，我们提供一切衣食住行。目前，有围棋世界冠军，有业余围棋高手，有棋迷，您爱人还是地理老师……”苏克回应。
“地理老师肯定欢迎，在现场也能发挥作用啊，你们这团队太强了。”古川笑嘻嘻地补充道。
“那……有些意外，我干脆把他们交上来一起讨论一下吧。”欧阳昆于是拿出手机点出丹丹、肖彬、和易腾三人的号码对着手机发出语音。这时的通讯网络已经进入到1T时代，接收人收到时可以听到语音和自动转换成的文字。微信在这个时代已经被淘汰了。
五分钟后，其余六个人都回到饭店的会议室里。苏克和古川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那些物理术语和概念大家只是耳熟，但基本都听不懂，只是一听说可以参与研发并去腾冲，肖彬和天天都非常积极。
“我愿意去。”
“我也愿意。”
“吃住国家都包了是吧。”
“你就是找机会不想上学。”丹丹略带责怪地跟天天说。
“其实，确实还有待研究，上次只是发现一个图形而已。”天天反驳道。
“对呀，这里面和围棋一定有很深的关系，我们正好学以致用呀。”肖彬在一旁帮腔。
“肖叔叔说得太对了。”天天得意地看着妈妈。
“吴老伯，您怎么考虑，采矿现场可能比较艰苦，还是回家休息一下吧。”欧阳昆理解吴老伯的想法，希望吴老伯顺着他的话做出今天就回家的决定。
“那好，我身体条件可能不太合适，先回家吧。”吴老伯还是看孙子心切。
“易腾呢”欧阳昆觉得易腾也很想和易云见一面。
“我想和你们一起，前几轮比赛的每天晚上，我都和易云在一起，当然也见到了妈妈，所以就先不和爷爷回去了。”
最后的结果是，除了吴老伯当天回家之外其余六人都还住在饭店里。苏克按照大家的身体尺寸紧急调配了多套服装包括内衣等日常用品。仅登山服就有两套。其它的私人物品由自己网购，次日早晨都可以送达。
天天、易腾和肖彬是最高兴的，这简直就是一次集体旅游。丹丹对耽误了学校的课程忧心忡忡，不过苏克安慰她说这相当于一次国家级科考行动，校方已表示大力支持。欧阳昆告知了燕司自己的新任务，世界大赛已经结束，正好可以休个假。徐玮宜还是想不明白围棋子在棋盘上的排列和分子间应力到底会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午饭后，包括苏克，三名安保人员，古川和助理迟三苗，一行十二人乘坐一辆中型商务车从红枫饭店出发直奔西郊机场，一辆小型飞机在那里等待着他们。
“最近这几年棋社越来越忙，咱俩都好几年没出去玩了吧？”肖彬在商务车上摸着三宜的手说。
“好像以前咱们常出去玩似的，从认识开始到现在一共才出去玩过几次呀。”徐玮宜嗲嗲地说。
看着窗外的景色，肖彬思绪一下回到了十多年前。
徐玮宜是以一个顾客的身份和肖彬认识的，她来自徽州的一个小城市。
由于父亲是个围棋教练的缘故，徐玮宜童年时期就取得了当地围棋儿童组比赛的第三名。上小学后，她在省里也常打进前六，于是在小学毕业后母亲带她来到燕都考围棋职业段位。用了三年时间，她在十五岁时成为了职业棋手。
应该说徐玮宜算是格天赋过人的孩子，相比同等天赋的孩子她也算是很幸运了，要知道每年全国职业棋手选拔名额只有二十个，和中国大学扩招相比，职业入段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比考清华北大要难多了。
然而，成为职业棋手之后的道路不太顺利，自十七岁时升到二段一直到十九岁，始终止步不前，她埋头在被子里哭过不知多少次，甚至羡慕过没能步入职业棋手殿堂而不得不回家补习中学功课，却很快考进一流大学的小伙伴。对职业棋手来收，不能快速升段意味着可得的职业比赛机会很有限，而没有好的成绩和积分则意味着职业前途的渺茫，到了一定年龄就会被排挤出一线棋手的队列，如果还想通过围棋来谋生的话，徐玮宜不得不把围棋培训作为职业选择了。
那个时代，对某些普通棋迷来说能找到职业棋手下棋已经不是很难的事了。一些赞助围棋比赛的企业老板，本身也是棋迷，他们常近水楼台，花钱请些职业棋手下指导棋。由于水平普遍不高，常出面的职业棋手都是些初段或二段的小棋手。这些老板还有个习惯，就是要棋手来自己家里，或者办公室里，有时还要棋手帮忙带来个国内著名棋手的签名。作家出书时可以把签名签在自己写的书上，体育明星签名常签在观众的衣服上，而围棋行当呢，可以签扇子上，围棋书刊上，便于展示。不过，对于一些有钱的商人，要求就五花八门了。
那是徐玮宜来燕都成为职业棋手的第四年，初冬前后，干燥和风沙褪去了燕都的金秋美景，一个做红木家具的企业老板花钱请徐玮宜下指导棋，还要通过徐玮宜捎一个古朴风格的围棋棋桌和一套棋罐，并请一个国内排名前三的棋手在上面签名，然后来自己家下指导棋时一起带过来。要知道一个棋桌厚度大概一尺，让一个女孩子亲自带过来有多辛苦，可经商的人都习惯了花钱就能请人办事的道理，事先就答应仅帮助购买，加签名和亲自带到家就多给徐玮宜一千元，徐玮宜哭笑不得。徐玮宜将通过中国棋院的渠道可以找到的一些古朴风格的棋桌给那个老板发了照片，可那个老板一个也看不上，说不够古色古香，想办法再去其它地方给找找。虽然心里不爽，但徐玮宜想到父母为了培养自己下棋，前前后后十几年投入了大部分家产，又考虑到在燕都的生存，也就无暇顾及过多，便尽力去满足这类附庸风雅，并非真爱围棋的商人。她在淘宝网上比较了一下，看到肖彬的店址就在燕都后，就特意到肖彬实体店里看了一下货，然后给那个老板又发了照片和价格，老板同意后，给肖彬付了款。约好时间，肖彬会开车拉着货来到中国棋院，由徐玮宜找高手签名后，再带上货去那个老板家。
两天后，肖彬来到中国棋院门口接徐玮宜。经过此前简单的相识，使肖彬觉得徐玮宜这样的女孩很不容易，在家乡是出类拔萃的儿童冠军，而来了燕都看到每年全国几百个像她这样出色的孩子为选拔赛痛苦挣扎，天赋的优势已经不存在了。特别是陪商人下棋之外，还要帮商人办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这些装逼的商人嘴上说喜欢围棋，其实徐玮宜也许让九个子都能把这类人杀得稀里哗啦的。社会现状既是如此，这让肖彬有些不平和愤怒。虽然不会下棋，但因为做生意常只身去国内很多落后的地方，能想象出从小城市拼出来的年轻人在燕都有多不容易。本来卖货收款的交易已经结束，肖彬是出于善意自愿去送徐玮宜去那个老板家的。如果他不去，可以想象徐玮宜一个人抱着那个棋桌，背包里装着两个棋罐，顶着北方的寒风在路边苦等出租车的场景。
看得出徐玮宜非常感激肖彬，顾不上过多推辞，还是上了肖彬的车来到了那个红木家具老板家，肖彬没有一起进去，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地方等着徐玮宜下完棋出来。
他们到达时三点钟，五点时见徐玮宜还没出来有些着急了，于是给她发了个短信。
几分钟后收到徐玮宜的回复“今天是这老板生日，他想让我晚上陪他跟朋友去喝酒，我不想去。”
肖彬马上回复：“就说你晚上还要回棋院有个重要活动，我马上敲门来接你。”
十分钟后，肖彬在门口等来了小步跑出门的徐玮宜。
“他哪有业余二段，连五级水平也没有，更没想学习提高，就是图个乐。”徐玮宜的神色显然很不愉快，望着车窗外的夜景。
“这类人碰上过不少吧？”
“嗯……”
看到徐玮宜为自尊而郁闷的样子，肖彬想到了古今的明星艺人给有钱有势的大人物唱堂会或是走穴的现象。
“围棋是一门技艺，你们进入国家队的职业棋手就更宝贵了，不应该一味满足这些庸俗商人的需求，当然我也知道竞技体育的残酷性，我也有围棋下得不错的朋友，知道职业棋手拿冠军越来越年轻化，巅峰时期很短，这一点和大部分体育项目是一样的，所以职业棋手到一定年龄也需要转型……只是我觉得出门下指导棋这个方式肯定不能算是个方向，还是应该搞专业一点的围棋培训。”
“各种围棋道场已经太多了，而且都离不开企业的赞助和融资。”
“我想搞一个，让棋迷能享受到围棋文化，不是为了竞技，也不是为了给孩子弄出个业余段位就完事的。”肖彬虽然没想到细节但显示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俩人逐渐熟了起来，肖彬比徐玮宜整整大了十五岁，他开始喜欢上这个徽州女孩了，换了过去，他那一套泡妞的手段早就施展出来了，只是这时候的肖彬有点知道珍惜了，知道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是多么重要，在这个浮华的大城市是多么不容易。
作为棋迷的欧阳昆，十分羡慕肖彬和徐玮宜的结合并能携手创业。同时也很感慨，想到自己的中学和大学同学，不乏高智商而且棋力在自己之上的人，可是如今呢，没有人还在下棋了，甚至都没人关注最近中国棋手拿了哪些冠军了。他们都在为事业忙碌吧，还有孩子，照顾多病的老人，或是投资理财，或是找机会买房，或是办理移民，再或是婚姻出现问题。可是没想到肖彬这个不会下围棋的，小学里的差生，竟然会把棋社办起来。整个发展经过，欧阳昆都还历历在目。
在天天出生那年，忙了三个多月的欧阳昆终于得闲找老同学看场电视转播了。那天是日曼世界杯足球赛的决赛。欧阳昆知道肖彬为了棋子的事情对围棋文化有些了解了，无意中说了一句等自己女儿长大一定会教他学围棋。肖彬好像一下子就想到了围棋用具和儿童培训的生意。欧阳昆当然也很有兴趣，还提到了燕司和中国围棋协会有些私人关系，便于了解些棋界的动向。俩人便说好要继续关注这事儿。
事后看，肖彬可能还真是在琢磨这个事，他把翻了倍的股票卖了，用股市里的大部分资金到华东一带联系了一些生产围棋用品的小厂商，试着定做了一批价格不贵又外表美观的木制围棋盘，棋罐，胶木树脂的围棋子，挂盘讲解用的磁性围棋等等。然后，他跑到一些围棋培训班去推销，竟然还做成了好几单。当年秋季，股市大跌，欧阳昆觉得肖彬踩对点了。
之后的几年，肖彬经营得还算顺利。欧阳昆因为照顾孩子很少出来聚了。
再一次和肖彬长谈是在四年后的又一届世界杯足球赛了。
俩人一开始在聊中国制造业对西方发达国家产生冲击，导致西方国家失业率和贸易赤字增加的话题。
肖彬认为相比于其它萎靡不振的社会主义国家，中国在各方面的实力都在与日俱增，作为全球霸主的米利加不可能不采取手段遏制。
感觉到空调吹出的凉风，欧阳昆想到了他毕业后一开始关注的臭氧层破坏问题。
“空调制冷剂，氟利昂，一九三几年米利加的杜邦公司研发出来的，发达国家用了五十年没人说什么，可咱中国老百姓空调才用了两三年，发达国家就开始嚷嚷说全球臭氧层因为大量使用氟利昂开始变薄了，南极都有洞了，还在联合国开大会讨论达成了一个什么“蒙特利尔协定”，要求尽快减少氟利昂的使用，把空调制冷剂都改用无氟的。”欧阳昆以前对这方面研究不少，他也深深感觉到西方发达国家的观点对中国中青年一代知识分子的影响甚至裹挟是巨大的。
“对呀，一提起制冷剂老百姓都知道里面是氟利昂呀。前几年护国寺白雪照相馆，清华浴池旁边就有做空调设备的门市部呀。”肖彬说道。
“事实真是那样吗，氟利昂对臭氧层破坏真的有那么大？只能说八十年代那会儿中国还很落后，先进的科学技术都掌握在欧米利加家包括尼邦手里，人家说什么咱们基本也就信什么。可是我毕业那几年也参加了一些研究，发现人类排放氟利昂的那点量其实也没那么恐怖，只是这几年不加思索就极力呼吁环境保护的人太多了，有几个人能把大气层里面的事情分析得门儿清的，欧米利加家不也是用计算机建个分析模型模拟出来的吗。也不是说就不该限制乱排放，只是多少有点疑问。”
“然后你发现什么了，捡点我听得懂的说。”肖彬希望欧阳昆能深入浅出。
“我发现最早研究出无氟制冷剂的也是米利加的杜邦，后来还有米利加的霍尼韦尔和南考利的大金，咱们现在市场上卖的空调，标签上的制冷剂代码已经没有R22了，常见的都是R410a。”
“别拽这么细，这不是说明中国也能生产了吗。”肖彬觉得有点啰嗦。
“这里有两方面的问题，一个是无氟制冷剂的专利被米利加控制，咱们中国生产越多，这几家企业专利费就收得越多，另一个就是咱们国家加入WTO了，贸易就得按照发达国家设定的规则，出口到发达国家的空调和冰箱如果制冷剂不马上更换成无氟的，海关就不放行，这样中国制造业对西方发达国家的冲击就可以被名正言顺地瓦解。”
看肖彬基本能明白，欧阳昆接着说：“特别是这个R410a，它还是有氟原子的，对臭氧层是没有破坏力了，可是又会导致气候变暖了，也就是说它只是个过度产品，还不是绝对环保的，当然杜邦还在研究更新型的完全没有氟原子的制冷剂，可是那样的话，咱中国就永远得跟在米利加屁股后面买更新的技术，交越来越多的专利费，特别是咱们的家电制造业产量每年是翻着倍在增长呀。”
“明白了，就是设个套等着中国往里钻，中国目前还没有自主知识产权，不钻还不行。这他妈应了那句话，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他们丫在实验室里搞发明，发明出来的东西要求咱们必须用，受苦受累生产，破坏环境都是咱们的事儿，他们那儿躺着赚钱，然后在继续研发更先进的东西，让咱们永远也追不上，是不是这么回事？”肖彬有点郁闷。
“是这么回事，你归纳得太好了，特别是发达国家还指责我们排放多。”欧阳昆深深点了点头。
“瞧你费这半天劲，不就是这么点事吗。”肖彬又乐了。
“是呀，其实很简单，这也没什么缺德的，如果中国科技能够领先，也可以这么做。”欧阳昆顿了顿“可是，这里最严重的不是领先者剥削落后者的问题，还涉及到了落后国家的发展权问题，也就是发达国家抢占先机之后，他们认为就应该永远压制着第三世界国家，不给对方翻身的机会。”
“怎么压制得了呢，中国可以自己研发呀，杨利伟不是都能登月了吗？”
“这又得说到温室气体导致全球变暖这事儿了，制造业哪有不耗能不排放的，而中国的制造业增速这么快，现在已经公认是温室气体排放量全球第一了，如果马上简单粗暴地节能减排，导致很多工厂订单少了，出口被限制了，那得多少人失业，社会混乱，年轻人买不起房，不敢生孩子，一系列的问题？”
“怎么又这么啰嗦，你是说中国要承诺减少排放，制造业就受打压是吗，中国不是也希望提高能效和减少环境污染吗？”
“是的，制造业不是说更新换代就能马上实现的，需要个过度过程，特别是这个过程要保证人的生存，也就是充分就业，老百姓家庭基本收入，就算是直接换了先进生产线，工人的知识和技能也需要逐步提高呀。”
“这个我懂，打个比方，现在有人给钱让我学英语，或是不用高考就能进个大学，但是得拿个本科学位出来，你说我能愿意吗。我肯定受不了那个罪，这事儿得等到我下一代实现了。”肖彬苦笑了一下。
“让中国现阶段就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实质上就是想限制中国发展，即使你有了先进技术也不让你制造业快速发展，当然如果愿意花高价钱买进口的可以，只是很可能部分原材料和粗加工的材料还是中国贴牌生产的，缺被发达国家轻松地把专利费和品牌的高附加值赚走了。”欧阳昆喝了一大口茶，觉得肖彬家的铁观音真不错，肯定是他南方进货时顺道买的。
“那温室气体是不是真的导致全球变暖呀，你可是干这行的呀。”肖彬给俩人杯子里满上茶。
“对这方面其实我没什么研究，倒是听到一些中国科学家在质疑，当然了，最初质疑的是米利加人自己，也许是为了不想承担减排责任，因为米利加最初退出《京都议定书》时的理由是中国和印竺这类新兴的发展中国家在享受援助的同时也必须和发达国家一样承担相应的减排责任，目前米利加只要还继续坚持这个主张就可以了。可是最近，当中国政府也作出要承担减排责任的姿态后，米利加可能明白过来了，到底中国总体排放有多少，到底中国的GDP又是多少，这是中国政府说了算的，这个数据怎么能查得清楚，太难了。如果谁都说不清，那不就成了数字游戏了吗！这时候，有些科学家就站出来了，他们认为整个地球包括大气层，从几百万年的演变规律看，可能由于宇宙中的引力作用，有其自己的变化周期，简单说就是会忽冷忽热，然后可以自我调节恢复，人类排放的温室气体到底对气候变暖有多大影响目前也是计算机模拟出来的，这不排除如此言论的科学家也是背后有政客在操控。譬如米利加的金融危机，接着又是欧债危机，引发全球经济都在萎缩，欧米利加家的失业率都在上升，制造业有复苏的需求，排放也自然要增加。”
“那就是说，存在一种可能，就是西方发达国家，特别是米利加，一开始就是存心想整咱们，结果中国不是那么好惹的，没有被一系列手段搞趴下，反而他们自己后院起火了，现在又不想玩这种游戏了？”
“军事打击，民族分裂，显然对中国无效，中国人又不信教，宗教问题在中国闹不大，经济压制如果还不管用，那就是金融战争，杀伤力大的传染病，或是现在还不能下定论的人造食品，嗨，谁知道呢。”欧阳昆也只能想到这些了。
“所以你觉得，现在整天宣传的全球变暖可能也是忽悠人的，背后是政治？”肖彬问。
“二氧化碳对地球的增温作用很可能是被夸大了，等到十几年后中国的制造业也完成了高端升级，新能源技术有了突破，二氧化碳排放自然就减少了。”
“行了行了，聊点别的吧，政治家就专门忽悠你这样的高学历的，为了崇高的理想奋斗半天却发现被人忽悠了，多冤呀，你瞧我就不会在这种高层次的问题上花时间，把生意做好了那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肖彬站起来，从围棋罐里拿起几个老云子揉捏起来。常见人玩手串，核桃，喜欢抓把围棋子玩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到。
“我现在是越来越理解你为什么喜欢围棋了，别看我不会下，可是下棋那种文化气息，心理感受还确实觉得挺好的，反正就是能让人心静下来。”肖彬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手里的棋子发出沙沙的互相研磨的声音。
“现在你应该是比我还更迷围棋了吧，其实我都很少摸棋子了，也能理解现在学棋的孩子和学过棋后来上了中学、大学又扔下围棋的那些大孩子的感受。”欧阳昆也站了起来，也拿起几个棋子。
“是吗，快说快说，别老是拯救全人类，地球危机什么的，没准我也能掺乎掺乎呢。我最近也在琢磨围棋培训的生意，光卖几套棋具算不上什么生意呀。”肖彬很想听下去。
“行呀，那咱就聊点接地气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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