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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有一层意思,是老吴头自己琢磨出来的。秦怀仁被抓出来后,老吴头大彻大悟,那天,他叼着他的烟袋,我给他点上烟,老吴头大梦初醒般对我说:“刘根,我明白了一个事,为什么贾连长……现在不是连长了,嘱咐我不能让你们看配猪?看来他是有目的的。”
我问:“什么目的呢?”
老吴头说:“你们要是看了配猪,想到了那方面……就是猪干的那种事,你们会想,猪能干,男女知青能不能干呢?如果你们知青都互配去了,还有他秦怀仁什么事。”
老吴头磕磕他的烟袋锅,我又给他上了一锅,我爱听他说话,他老能说一些出人预料,发人深醒的话。
“有道理。”我点头。
有一回,我到猪圈帮老吴头熬猪食,我烧火,老吴头搅拌猪食,他问我,“刘根,我问你一个事,你和我说实话。”
“您问?”
“你们男知青和女知青,谁和谁,下乡前是不是都配好了?”
我不知道老吴头为什么有这个想法,这个说法,我从哑巴那里也听过,看来老职工们全知道,这秘密就知青不知道,无风不起浪,说不定确有其事。
当年北大荒就流传过一个歌,唱词里有一句是这么唱的:北大荒真荒凉,又有兔子又有狼,就是缺少大姑娘。
后来,上级从全国各地招来了不少大姑娘,解决了缺少大姑娘的问题。
这次知青下来,上级接受了教训,下来的知青分到每个连队,从数量上男女搭配,男的是多少,女的也是多少,不多不少,绝不会出现男多女少,或者女多男少的状况,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缺少大姑娘,或者,缺少大小伙。
这个秘密没和知青说,可不少老职工都看出来了,还进一步分析,说不定,甚至还有个名单,上面一一标明,谁和谁配。说不定,哪天开大会,会在大会上正式宣布。
我心头一惊,不知道上面是怎么给我配的,配的是谁?要是配那个又矮又挫的就糟了……我得打听清楚了,要能换,就提前换一换,起码换个顺溜点的,等宣布了,生米煮成熟饭,就换不成了。
这种事,各连一定很谨慎,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大家只是底下传,具体谁和谁配,没人知道。这种事不能随便透漏,透漏出来了,配对了还好,要配不对,配的不满意,哭哭啼啼的,还不乱套了。
这事是绝密,男知青不知道自己配了哪个女知青,女知青也不知道自己配了哪个男知青,可这一来,倒给秦怀仁留下机会可钻了,如此说来,还是把名单公布了好,每个知青都知道自己配了谁,就专心专意,老老实实配去,就不会和秦怀仁配对去了。
“你看过那个名单吗?”这是我最急迫想知道的。老吴头是老贫农,一定知道好多事,譬如,哪个男知青配了那个女知青。
我得从他嘴里套点实情,让他帮我说说话,给我配个顺溜点的。我说:“听说有个名单,您要知道,想法给我调剂一下,配了顺溜点的。”
老吴诡秘地看着我说:“我哪知道,我不够级别。”
这老吴头,太有意思了,还保密。
当时,老吴头见我们俩和他胡搅蛮缠,非要看配猪,老吴头只好说,“你们不回避就不回避,别找理由了,话我说到了,到时候你们灵魂肮脏了,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眉宇之间散发着豪迈之气,说,“您老放心,我们到农村来,就是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拒腐蚀永不沾。”
老吴头嘟囔说:“臭小子,少给我唱高调,看你不腐蚀的,早晚你也得被腐蚀,说不定比谁都腐蚀得厉害。你们不回避就不回避吧,我配猪的时候,你们把脸转过去就行。不对,啊呸,是猪配猪,不是我配猪,让你弄得我都不会说人话了。”
老吴头说完,穿着他的高筒雨靴,呱哒呱嗒地跑去配猪了。
那边围栏里的小母猪憋得嗷嗷叫了。猪号外边有一个大围栏,中间拦了一道,形成两个围栏,中间开了个小门,老公猪在一个围栏里,小母猪们在另一个围栏里,
小母猪这边有几十只,看见了这边的老公猪,小母猪们挤来挤去,用头抵着围栏,吱吱地叫,幸亏老吴头的围栏扎得紧,是上好的柞木棍加上荆条,用镐头拍进地里,要不早被小母猪们挤破了。
老公猪泰然自若,神定气闲,踱着猪步,优哉游哉,看着对面的母猪。两边看过来,看过去。
那边的小母猪一点也不矜持,越来越骚动不安,叫声越来越大,大概还产生了内心的痛苦、伤悲和焦灼。
它们的本能要超越平淡的生活,要得到它们这个年龄该得到的幸福。
平时老公猪是单独圈养,谁都看不见谁,现在两边面对面,看着看着,就看出了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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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有一层意思,是老吴头自己琢磨出来的。秦怀仁被抓出来后,老吴头大彻大悟,那天,他叼着他的烟袋,我给他点上烟,老吴头大梦初醒般对我说:“刘根,我明白了一个事,为什么贾连长……现在不是连长了,嘱咐我不能让你们看配猪?看来他是有目的的。”
我问:“什么目的呢?”
老吴头说:“你们要是看了配猪,想到了那方面……就是猪干的那种事,你们会想,猪能干,男女知青能不能干呢?如果你们知青都互配去了,还有他秦怀仁什么事。”
老吴头磕磕他的烟袋锅,我又给他上了一锅,我爱听他说话,他老能说一些出人预料,发人深醒的话。
“有道理。”我点头。
有一回,我到猪圈帮老吴头熬猪食,我烧火,老吴头搅拌猪食,他问我,“刘根,我问你一个事,你和我说实话。”
“您问?”
“你们男知青和女知青,谁和谁,下乡前是不是都配好了?”
我不知道老吴头为什么有这个想法,这个说法,我从哑巴那里也听过,看来老职工们全知道,这秘密就知青不知道,无风不起浪,说不定确有其事。
当年北大荒就流传过一个歌,唱词里有一句是这么唱的:北大荒真荒凉,又有兔子又有狼,就是缺少大姑娘。
后来,上级从全国各地招来了不少大姑娘,解决了缺少大姑娘的问题。
这次知青下来,上级接受了教训,下来的知青分到每个连队,从数量上男女搭配,男的是多少,女的也是多少,不多不少,绝不会出现男多女少,或者女多男少的状况,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缺少大姑娘,或者,缺少大小伙。
这个秘密没和知青说,可不少老职工都看出来了,还进一步分析,说不定,甚至还有个名单,上面一一标明,谁和谁配。说不定,哪天开大会,会在大会上正式宣布。
我心头一惊,不知道上面是怎么给我配的,配的是谁?要是配那个又矮又挫的就糟了……我得打听清楚了,要能换,就提前换一换,起码换个顺溜点的,等宣布了,生米煮成熟饭,就换不成了。
这种事,各连一定很谨慎,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大家只是底下传,具体谁和谁配,没人知道。这种事不能随便透漏,透漏出来了,配对了还好,要配不对,配的不满意,哭哭啼啼的,还不乱套了。
这事是绝密,男知青不知道自己配了哪个女知青,女知青也不知道自己配了哪个男知青,可这一来,倒给秦怀仁留下机会可钻了,如此说来,还是把名单公布了好,每个知青都知道自己配了谁,就专心专意,老老实实配去,就不会和秦怀仁配对去了。
“你看过那个名单吗?”这是我最急迫想知道的。老吴头是老贫农,一定知道好多事,譬如,哪个男知青配了那个女知青。
我得从他嘴里套点实情,让他帮我说说话,给我配个顺溜点的。我说:“听说有个名单,您要知道,想法给我调剂一下,配了顺溜点的。”
老吴诡秘地看着我说:“我哪知道,我不够级别。”
这老吴头,太有意思了,还保密。
当时,老吴头见我们俩和他胡搅蛮缠,非要看配猪,老吴头只好说,“你们不回避就不回避,别找理由了,话我说到了,到时候你们灵魂肮脏了,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眉宇之间散发着豪迈之气,说,“您老放心,我们到农村来,就是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拒腐蚀永不沾。”
老吴头嘟囔说:“臭小子,少给我唱高调,看你不腐蚀的,早晚你也得被腐蚀,说不定比谁都腐蚀得厉害。你们不回避就不回避吧,我配猪的时候,你们把脸转过去就行。不对,啊呸,是猪配猪,不是我配猪,让你弄得我都不会说人话了。”
老吴头说完,穿着他的高筒雨靴,呱哒呱嗒地跑去配猪了。
那边围栏里的小母猪憋得嗷嗷叫了。猪号外边有一个大围栏,中间拦了一道,形成两个围栏,中间开了个小门,老公猪在一个围栏里,小母猪们在另一个围栏里,
小母猪这边有几十只,看见了这边的老公猪,小母猪们挤来挤去,用头抵着围栏,吱吱地叫,幸亏老吴头的围栏扎得紧,是上好的柞木棍加上荆条,用镐头拍进地里,要不早被小母猪们挤破了。
老公猪泰然自若,神定气闲,踱着猪步,优哉游哉,看着对面的母猪。两边看过来,看过去。
那边的小母猪一点也不矜持,越来越骚动不安,叫声越来越大,大概还产生了内心的痛苦、伤悲和焦灼。
它们的本能要超越平淡的生活,要得到它们这个年龄该得到的幸福。
平时老公猪是单独圈养,谁都看不见谁,现在两边面对面,看着看着,就看出了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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